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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亮也做過,他自小便慣了的,見狀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糕點,而是湊上去喝。
莫離見他能吃能喝,終於放下心來。
剛回來那會,少年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臉色發青,眼眶深深地凹陷進去,那一副模樣實在教他心驚。
“……小時候,”光突然停住,因為那回憶如影隨至,“佐為也有煮過給我喝,我怎麼覺得……這是一樣的味道呢……”
眼淚不自覺滑出眼眶,光連忙抬手擦乾。
蜀山只剩下他一個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莫離沒有說話,端著碗靜靜等他。
光呆了一會,抬手將碗接了過來,“謝謝你,莫叔叔。”
莫離差點跌足,“叔叔?”他哪裡知道光是按楊海師叔排的輩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喚我一聲莫離便是。”
光低眉垂睫,小聲應道,“恩。”
肉湯無比鮮美,其中肉糜更是鮮嫩柔滑,光吃了三碗,這才低聲說飽了。
莫離點點頭,將餐盒都收拾了,邊問他,之後如何打算。
光又呆住了,他如今混亂無比,一顆心直嚷著要報仇,可那仇家,又要去何處尋,他全然不知。
“我給你診過脈,你體力耗損太過,最近不宜動作,”莫離坐到他身旁,慢慢道來,“我不久前才路過,離此地不足百里有一處竹林,人跡罕至,十分安靜……”
莫離的意思光聽得明白,所謂長久之計不在朝夕,於是點頭謝他,“莫離你這麼照顧我,多謝。”
莫離淡淡一笑,“無妨,只是此地不可久留,既然決定了要走,你這便收拾收拾,我們馬上出發。”
光說,“我沒有什麼要收拾的。”說到這裡,眼神突然一動,手摸到了腰間。
腰間別著的一管玉笛,原來竟是從未離身。
莫離見他將玉笛抽了出來,一時間屏住了呼吸,只注視著光的一舉一動。
光眼睛是眨也沒眨,舉手往下重重一摜。
“咔嚓”
玉笛斷成了數截,碎末迸濺四散。
莫離早僱好了馬車與車伕,一併打點了飲食所需,過了午就出發。
光是第一次坐馬車,也是第一次出了蜀山這麼遠,一路上,時不時就挑起車簾往外張望。
春末的時光,正是桃紅柳綠,連盪漾的河水都似含情一般,水波脈脈地溫柔。
自小便在山上長大的光從未見過這些,一直探著脖子也不覺得累。
莫離自從旅館裡出來便有些神不守舍,此刻見光這般倒像是忘卻了之前的仇恨與痛,他也緩過神來,“你病剛好,仔細著了風。”
說著,伸手將他拉回了車廂。
光不情不願地坐了回來,嘟囔了幾句“你是見慣了的,我可從未見過。”
莫離拉回了他,也沒放手,而是放在自己手心裡慢慢地揉,那手指一節節的冰涼。
這一場大病猶如繭之抽絲,絲絲抽離,將光的身子淘成了虛空。
馬車沿著官道答答答地走,不多時,又過了一個村莊。
前面的馬伕低聲提醒,“公子,過了這個莊子,往下八十多里路都再沒有人家了。”
光聽這馬伕聲音渾厚低沉,心中倒是一訝,但很快被莫離的話給吸走了注意力,“既然這樣,我們便下車稍事休息,你餓不餓?”
莫離說著,撩起簾子下了車,車外的光景也同時映入光的眼中。
雞犬相聞,阡陌交通。
正有人挑著擔子從路邊走過,被莫離喊住,看著那人放下擔子,開啟前面一隻瓦罐,那鮮味便隨著和煦的春風飄進了光的鼻端。
“是什麼?”
他好奇地跟著下了車,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看著那人舀出一碗白白胖胖的包著餡的麵食,又從後面一籮筐裡裝著的每隻罐頭裡取上一些肉末菜末滿滿撒上,最後長勺舀滿湯頭,往上頭一澆,香氣撲鼻。
“是抄手(餛飩),你嚐嚐看。”
光這幾日昏昏沉沉,莫離喂他吃的都是流食,今日精神好轉,才吃了幾個面果子,肚中早就空空蕩蕩,一嗅到麵食的香氣,光也不多問了,趕緊端起那大碗,刺溜地先吸了一口湯,“好、好燙!”
他趕緊用手大力扇,卻捨不得嘴裡的鮮味,開始一口一個,幾乎囫圇吞下,“好……好吃!”
莫離見他愛吃,連忙問老翁又要了一碗,擱在一旁涼著,等光將第一碗連湯帶底喝完,這才遞了過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