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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那個金大人……”
“哦?”
“果然不枉此行……”
屋內私語聲漸漸低了下去,最終悄無聲息。
亮再次睜開眼,卻發現眼前拱著雪白一團毛。
視線凝焦了這才看清楚,是之前家裡遞來的極北之地的雪狐裘衣。
將趴在他床沿酣睡的少年裹得嚴嚴實實。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推他,“光,醒醒,回去睡了。”
少年含糊地恩了一聲,踢掉自己的靴子,迷迷糊糊便往床上爬。
亮急忙拉住他,“光,這是我的床。”
他咬重了字音,表明少年的所在。
“恩……”
少年怕是困極,乾脆往他手臂上一靠,再度沉沉睡了過去。
“光!醒醒!”
亮哪裡肯再讓他睡在自己身邊,不依不饒地去搖他晃他。
終於將少年吵了起來。
光揉揉眼睛,可迷迷糊糊總睜不開眼,“唔……幹嘛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亮推他下床,“回去睡,來,伸腳。”
說著,下床給他穿鞋。
光渴睡得很,此刻不耐,一頭倒在亮剛剛躺著的位置,拉起棉被繼續呼呼大睡。
亮實在拿他無法,看了半刻,便去櫥裡取了衣物,直接出了門。
光醒來後便發現亮已經不在。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好半天,才覺肚餓。
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但比吃東西更重要的,便是他想知道,亮究竟去了哪裡?
結果找到佐為才瞭解,亮捲了包裹去了山頂,就在往日修習的地方住了下來,怕是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
光聽了發怔,而後問道,“亮不肯原諒我了麼?”
不知道是問佐為,還是問著那個人。
殊不知那在山頂洞中打坐的少年,唯一不肯原諒的人,只有一個。
那便是對光抱持慾念的自己。
亮搬了鋪蓋過來山頂的第一夜,合夜難眠。
一閉眼,著了魔障一般,那一幕反反覆覆重現於眼前。
無論如何都無法摒棄,一夜比一夜更重。
他想見他,無論如何都想說的話。
對不起。
還有——
我想你。
失眠的第三天,亮在床上輾轉,總無法閤眼睡去。
驟聞一絲笛聲,破雲而來。
亮一下掀被起身,幾步跑出了山洞。
月正中天,端的是銀霜遍灑,悉悉索索披掛了他一身。
而那笛聲清亮高亢,劃開這一汪月色,倏然間就融入茫茫群山,不知所蹤。
短短數聲,卻讓亮凝神聽了半宿。
只為那嫋嫋餘音,不絕於縷。
第二日,正當亮輾轉之時,那笛聲又如約而至。
如是數夜。
那奏笛之人內力不足,及至山頂往往只有一段或是寥寥數聲,對亮而言,卻如甘露灑心,醍醐灌頂。
佐為之後再見他,不由大吃一驚。
亮的修為大進,簡直可謂一日千里。
當是已堪破自身最大的心魔。
怕不出二十年,便可與他不相上下。
便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凝心決後繼有人,憂的,卻是與蜀山一門生死攸關的未來。
“所謂養虎為患,”楊海見他悉心傳授,總不擴音醒再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對這不倫不類的上下句,佐為低頭,只是飲茶不語。
他也知楊海此言非虛。
為阻當今聖上廢長立幼的念頭,朝堂上多少人捱了板子,又有多少人回家賣起了紅薯。
首輔都換了三輪。
這些人爭了七年的國本,卻不知這忠心,給的是不是將來的主。
蜀山雖處江湖之遠,但也並非紅塵之外。
“如你所說,又能怎的?”佐為放下了茶杯,淡淡道,“殺了埋了?到時候又送來一棋子,你能奈何?”
楊海被噎住了,半響不語。
倒聽得窗外一陣羽翅扇動。
“花花,花花!這邊這邊!”
緊接著響起光那大呼小叫的聲音。
楊海一皺眉,“花花?哪時光給養著的蘆花雞起了這名字?”
佐為用茶蓋撇了撇茶沫,“亮在後山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