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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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泡。”
指尖輕叩茶碗,清脆一響,就跟叩響靈濟宮影壁前的水缸一樣。
行船無事到鎮江再轉車馬去南京,雨化田未曾停步,一路策馬行至自己在南京的府邸。
雨化田不常來這間府邸,當初還是萬貴妃和皇帝巡遊相中了這片地方,萬貴妃心血來潮私下點了一塊給雨化田,每兩個月派人清掃一次。院落清雅古樸,倒不像雨化田會住的地方。
進入薛檀的地盤,一切如芒在背。
雨化田閉門,除了候訊息什麼都不管。
鹽場地址已知,賬目的進展也在掌握中,剩下來的,就是走險招。
先斬後奏——朱見深還並未給他如此特權。
他憑著幾分外人心中的“恃寵而驕”,不知能走到何時;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踩空了,往下便是地獄。
是夜,馬進良記起來雨化田說的桂圓紅棗茶要多放紅棗,就去泡了一碗熱茶給雨化田,門虛掩著,裡面透出點點燈火。
馬進良推門送茶,只見雨化田站在牆邊望住一幅山水圖,房間裡靜謐得只有數珠撥動的細碎聲響。
“……聖上的字畫倒是不錯。”
他似聽見了馬進良的腳步聲,無頭無腦冒出一句。
馬進良把茶碗放好請求道:“督主勞累,喝碗茶寧神……”想了想又不忘加上一句:“我多放了幾粒貢棗……”
“太甜。”雨化田側身忽地望向窗外,手中的數珠停止撥動。
桌上的茶碗微微震動,馬進良雙劍在鳴,他突然要衝去門口,卻在千鈞一髮間被雨化田拉住,雨化田雙手從馬進良背後繞過、牢牢扣住他的脅下。
馬進良拔劍的手還是傷了,手背被一條極細的絲線割破,慢慢淌出血液,有幾滴落在地上散出驚心的紅。
雨化田的唇靠在他耳邊,呼吸間有香氣縈繞,可彼此近在咫尺卻無法起其他的心思。
“別動。”雨化田說罷,將馬進良推到旁邊,瞧住那根染了血的線,像觀賞皇上的山水畫一般用心。
馬進良退到燈盞邊才看清:門口已佈滿縱橫交錯的細線,在微光下閃閃發光。
一滴血順著鋒利的細線滴在了雨化田的衣袖上,他睨了一眼,冷冷道:
“西域金蠶絲。”
鼎方圓
雨化田有一套玄鐵指環,他平時練功好用極重的冷兵以提升內力,為了保護手指請人打了一套輕便的指環,指根與指尖各配一個,一共二十隻齊整收在檀木盒中。
他示意馬進良取出那套指環,馬進良翻出檀木盒,雨化田伸出右手待馬進良與他戴上。他雖練武,十根手指卻養得很好,修長筆直整潔白淨,這樣一雙手若去撫琴當是人間妙事。
雨化田無名指與小指微收,意思是隻要戴另外三指。馬進良小心捏住了雨化田的手腕,現在那右手鬆松垂下,要將指頭一根根抬起才能戴好。
馬進良不去瞧雨化田的眼,動作放得輕柔,玄鐵套上雨化田養尊處優的手指頭,三指戴完竟像經歷了滄海桑田。
雨化田眼簾微垂,借屋內不甚明朗的燈光去看馬進良低頭的樣子,但只能看清對方的額頭,其餘都隱在了官帽和麵罩裡。
馬進良的手骨節偏大,面板上蓋滿老繭,是典型的練武人。他觸碰雨化田的手指再將那玄鐵指環細細推送上去時總覺得不真實。
他們明明是要去迎戰自投羅網的敵人。
雨化田的危險之處其中一點就是:在不該“危險”的時候他照樣十分“危險”,像山中生長的白色曼陀羅,見者心悅,又不能忘記它的毒性。
這話說起來繞口,馬進良卻找不出其他的感受。
“我要破門前的陣,你找準時機出去。”
“是。”
雨化田的眼光毒辣,他一眼找準了一條主線便伸出三指輕捻金蠶絲,玄鐵和金絲摩擦發出的尖銳鳴響刺入耳際,此時雨化田猛地發力震斷主線、又迅速捏住線頭纏繞玄鐵指環,鬆散掉落的金蠶絲的另一端竟倏然自動飛向門外,顯然有人早就候著,就不知是哪路高手敢和西廠廠公叫陣。
雨化田料想那人武藝在他之下且遠遠不如他,西域金蠶絲屬暗器門類,非武功套路而是邪道,來人定是受人指使並且極為狠毒大膽。
迷陣被破,馬進良一個翻身箭步衝出屋子,黑暗中藉助遊廊燈盞捕捉到一具黑影,身量龐大的黑影迎面襲來,手中的九環刀直劈馬進良肩頸,那刀舞得鬼魅,使的是最普通的武器用的卻是最致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