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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同時,我頭一次從市丸銀身上感受到如此真切的殺意,殺氣凜冽宛若實體的冰冷刀鋒刺痛面板。白色的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鋒利的刀刃直直的釘在身後的牆上。下一秒,我就看見對方瞬間靠近後難得睜開的雙眼,涼薄罕見的顏色此刻在溫柔月光光輝的襯托下變得漂亮至極,卻帶著清晰露骨的殺意。
短小的刀刃就橫與脖頸盤,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刃中泛起的陣陣寒氣,注視著近在咫尺間市丸銀臉上收斂而起的笑意,聽到他的聲音在平靜的夜晚中響起,“那麼您現在準備怎麼做呢。”
我挑了挑眉,“很從容嘛,銀。”
“哪裡,被您這麼直接的說出來,我是嚇了一跳呢。”市丸銀對上我的目光,用著平日裡聊天的口吻,彷彿此刻我和他是坐著喝茶而不是他拿著神槍抵著我喉嚨的對話。
“而且並不是我想殺您,而是……能殺掉您的只有我。”用著柔情四溢的腔調,甜膩的宛若溫存後溫柔瀰漫的嗓音說出這殺意凜冽卻曖昧至極的話,收起了乖張馴服的姿態亮出沾染致命毒液的獠牙,市丸銀唇邊微笑不減,“藍染隊長,你是我的呢。”
“你就不怕沒有這個機會了,我會現在就殺了你。”
聞言,市丸銀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莫測的微笑,“您不會的。”與我直視視線沒有移動,他笑道,“我是您費盡心思培養的一把最鋒利的刀,但是同樣有著反噬主人的可能性。你知道我的危險,卻還是用了。”
感覺著兩人之間距離的倏然接近,我聽到對方的輕笑聲,“這點,我也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想說的話因為這句話卡在喉嚨間,市丸銀一直把我的心思猜的很準,這次也仍舊分毫不差。他就是這樣一把無堅不摧,卻又能直接傷人肺腑的利刃。
但即使有著這把刀隨時會背叛的準備,但我依舊看著他變得瑰麗而鋒利,直到能夠達到他目的之時。有時候看著他拼命掩飾著想要拿回屬於自己東西,和抑制住想要殺掉我慾望的樣子,我還有種居高臨下的默許和期待。
畢竟這漫長的歲月裡,他心中所摻雜的並不是僅僅是恨而已。
所以看著他這般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我總是樂見其成,大有風水輪流轉,看你能裝到什麼地步的戲謔。
可沒想到的是,明明已經做好了無數的心裡準備,當在他真的以刀尖指向我的那刻,還是感覺心臟隱隱抽痛。
“你還真是自信啊。”我直視他的雙眼,半晌後和他錯開了視線,“不怕失算了嗎。”
耳邊滑過刀尖抽出木板的聲音,市丸銀把神槍收回刀鞘間,笑吟吟的看著我。我淡定的回看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周邊氣息中蠢蠢欲動的殺意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看到切換回常態的銀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不起氣來了,在心裡緩緩的嘆了口氣的同時,忽然身邊靠近的人影又讓我不禁猛然繃緊神經,還沒來得及再裝出冷麵的模樣,就聽到狐狸甜膩的語調帶著上揚的尾音愉快的響起,“因為我知道,就目前來說,不管我做什麼,藍染隊長都不會殺了我的~”
我:“……”
攤牌和畫風的轉變也就發生在一瞬之間,我早就知道狐狸從小就有腹黑和中二的屬性,還是和年紀按照正比增加。小時候撒嬌般的口吻還比較經常使用,到現在是一點都不剩了。突然給我重溫舊時回憶,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次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發生。”
“瞭解~”市丸銀點點頭。
我點亮了一旁的燈光,側頭再看狐狸,緩緩道,“那麼,三番隊隊長還準備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狐狸加深了他唇邊的笑,走到門口,伸出手朝我晃晃後便立刻消失了蹤影。我站在原地看他背影消失了良久之後,就想直接衝到雛森桃的房間裡面把他揪起來直接扔出去。
要不是他我哪裡需要犧牲這麼大,提早攤牌來試探狐狸對事情的瞭解度到底到哪個階段。一番談話下來,這位仁兄可算是滴水不漏,哪怕在被我挑明瞭說出他的目的,這廝除了有一瞬間的觸動外就沒什麼其他反應了。
捅破這層薄紗的人不再是市丸銀,變成由我來主導,這本該放到最後上演的劇情被我提前了。只要有一環出了差錯,環環相扣,放棄了本該已知的劇情而選擇走上一條看不見未來的路。
這稍微衡量下也知道不划算的買賣做下來後,心裡反倒有些輕鬆,打破了原本的框架,未知的世界並非不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