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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臉,與她多年來的想象,竟然毫無二致,完美得不似真實。
(四)
人說,男才女貌。
美貌向來都是女子的底氣。林鏡花得了那張臉,襯上那身段氣韻,便是脫胎換骨,彷彿從頭到腳都是麗質天生,端得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林鏡花手撫著那張畫皮,笑得柔媚入骨:“王公子何時可為妾身施於此術?”王憐花輕飄飄地笑:“林姑娘若是願意,現在亦是可以。”林鏡花原來笑得如一朵花一般的臉有剎那僵硬,隨即不見,語氣卻是輕緩了幾分:“可容妾身再待幾日?”王憐花似是不以為意,笑道:“如此也好,只是請林姑娘這幾日好生保養著,便於在下施術。買賣早些做掉才安生,林姑娘你說是也不是?”林鏡花道:“王公子說得是。”王憐花淡淡一笑,只對沈浪道:“沈兄,你送下林姑娘罷,我還有些事,失陪。”王憐花徑直朝內室而去,沈浪便微笑著一躬身對林鏡花道:“林姑娘,請。”林鏡花不自覺地瞧了瞧他的臉,目光似乎要穿透他臉上那層面具。沈浪覺察,卻只是微笑不語。
林鏡花忍不住道:“沈公子是否覺得像我這般,為了這一層畫皮執迷至此,十分可笑?”沈浪溫和地道:“林姑娘多慮了,世上人總會為色相所迷。林姑娘既有賢德,再添些顏色,如何又算得過分。”林鏡花微微點頭,目光中似有感激之意。
行至門口,剛要告別,卻又突然道:“沈公子可是為色相所迷的世間人?”沈浪瞧著她,那面孔卻已被紅紗遮蓋。
那面紗底下,是王憐花的臉。
明明是清逸秀美的面相,眉梢眼角卻總帶風流嫵媚;明明是柔軟多情的唇角,卻總少不了譏誚鋒利的神情。溫柔纏綿時情不自控的模樣他也愛看,卻是正襟危坐的模樣最似他。三分俏帶三分冷,三分傲氣裡竟又摻著一股媚氣,正如五月漫山遍野的綠意,猛一轉頭卻看見一株早開的杜鵑花,萬綠叢中一點紅,矛盾的美麗,叫人驚喜。若說不是色相,倒也可歸於色相;若說全是色相,又不盡然全是色相。沈浪想著想著失神了半晌,才被林鏡花探詢的目光驚醒,稍覺尷尬,只得笑了一聲。
“在下亦是俗人,自然亦會被色相所迷。”林鏡花聽了這話,也未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
送走了林鏡花,沈浪往內廳中來,只見王憐花笑吟吟地坐在主位上,抬起眼睛瞧瞧他,小口小口地喝茶,就是不發一語。
沈浪長嘆一聲:“王公子,你這筆生意,可不可以不做?”
王憐花仍然只是笑:“沈大俠,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既然應承下來,自然要做到底。王憐花雖不才,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沈浪苦笑道:“你若真想要那刀,我自有辦法去取了給你。此事便到此為止,我們早些離開此地罷。”
王憐花唇角浮現一絲譏誚,道:“沈大俠莫非打算改行做飛賊?這可不是沈大俠的俠義作風。”
沈浪盯了他眼看,緩緩地道:“雖是不告而取,卻是救了她一條命——恐怕還不止一條,沈某倒是無愧於心。”
王憐花垂首笑道:“不才憐花的區區伎倆,總是瞞不過沈大俠的眼睛。今早上才應了此事由我來做,沈大俠不插手,沈大俠可是忘了?”沈浪沉聲道:“在下卻也說過王公子不要做得太過分。”王憐花言語刻薄不讓,沈浪面色肅然,兩人端坐堂上,便是早上一樣的言語,哪裡還有那旖旎纏綿的影子。
原來那溫柔寧靜之中,早就殺機暗伏。
倒是王憐花輕輕一笑,悠悠地道:“人心之貪念,本就無荊若是他人心中尚有善意,亦不至死,全看她自身,在下不過推波助瀾罷了,沈大俠難道不知?”沈浪輕嘆一聲,再不言語,只站起身來,走到王憐花跟前,伸手去撫他如玉的面頰。
下頜小巧,不盈一握,指尖處是他輕笑的唇角。
王憐花一雙桃花眼兒,斜斜地睨了他,眼波盪漾:“沈公子可是為色相所迷的世間人?”方才他與林鏡花所說的話,他是都聽見了,還故意學了林鏡花那柔媚聲音語氣,來嘲笑於他。
沈浪看他這促狹模樣,卻也不慌不忙地輕抬了他下頜,故意調笑:“不知王美人對沈某青眼有加,可亦是因為在下這三分色相——藹—”輕薄的話還未說完,沈浪便捂著手掌急退了一步。
皺眉苦笑:“你說話時尖牙利口,咬人時竟也如此。”原來王憐花趁他說話之際,一口咬在他託著他面頰的手掌上,咬得又快又狠,咬完了還是得意地笑。
“誰瞧得上你這三分色相,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