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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自己公寓的複式樓小樓梯上,手裡捏著網球來回拋。
這個時候,網路跟程式碼已經完全無法彌補馬克心裡的空洞了——愛德華多徹底地告訴了他,完完全全地跟他講明白了。
當年,只有他一個人認為他們在談戀愛。
愛德華多愛他,愛過他,而那個時候,他也是愛著愛德華多的,可是……愛德華多沒有感受到,從來沒有感受過那種愛。
愛德華多隻是認為那是他空虛寂寞所尋求的慰藉而已。
甚至……因為跟艾麗卡分手而喝了半夜的酒,甚至弄出了Facemash又在網上罵了艾麗卡一宿的馬克在趕走了愛德華多之後一聲不響……這樣的“分手”難道能是情侶之間會發生的分手?
愛德華多的問題太尖銳了。
馬克被問得啞口無言。
於是,他只能坐在這裡,一次又一次地拋球玩,當自己是他的寵物Beasty。
別問我為什麼要在Beast後面加上y,大概是馬克準備把小野獸當成兒子養的,所以他對小傢伙很縱容——他原本對愛德華多的幻想裡就有Beasty,他幻想這是愛德華多告訴他養的,因為他們可能不會有孩子,但是他們可以有一隻狗。
結果,現在孩子有了,而狗……其實只是他們還在哈佛的時候,在柯克蘭宿舍裡,愛德華多說以後要有了自己的家的話,他要養一條狗,毛很長的那種,看起來就很呆,像馬克一樣。
當時,馬克記得自己還黑了愛德華多的郵箱,給他塞了一個禮拜的開機密碼——全都是馬克的生日。
實際上,從那個時候起,馬克就已經想要愛德華多了——他想要的要命,可是愛德華多照顧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卻一點兒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麼他馬上就找了艾麗卡的原因。
然後,跟艾麗卡分手,愛德華多為了安慰他,抱著他睡了一晚上……結果在大清早被他偷襲成功——那個時候,他真該告訴愛德華多,他們是在交往,不是滾床單就了事的,不是!
馬克又要哭了。
愛德華多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他討厭任何跟他搶愛德華多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跟他搶愛德華多就不行,不行!
“你煩不煩?”艾瑞克走了過來,手裡拎著一瓶德國產的啤酒。
“哼!”馬克瞪了他一眼,轉過臉去繼續拋球——Beasty想要去叼球,但是馬克不讓,他把球拋到牆上再靠著彈力接住它。
Beasty著急了,它衝過去對著馬克搖尾巴——就算它長得像是一支拖把,但是它是一隻很會玩球的好拖把!
“別再虐待你的狗了!讓它玩球!”艾瑞克又吼了一句,轉頭繼續喝酒——非常奇怪的問題就是,艾瑞克…滅絕人類狂魔…蘭謝爾竟然是個動物愛好者,這可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不要管我!”馬克丟開球,轉身上樓,他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與任何人相比,馬可就是有資格這樣,不搭理任何人,只盯著電腦,然後想明白他今天要做什麼工作——當然了,這是假的,他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自己的腦子從那個可怕的噩夢裡拖出來,然後看看怎樣才能讓愛德華多接受自己順便討好皮特。
他恨皮特——真的。
一個性格跟自己一樣的男孩子是最討厭的。
馬克想,最討厭的——他會跟自己搶華多的,所以,他必須要讓皮特知道誰才是他爸爸的所有人。他可以為皮特帶來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只要他說。
於是,他黑進了皮特的電腦,在裡面遨遊一圈,發現裡面除了一些詭異的設計還有分子式之外,就只剩下一堆的賺錢軟體了——石油跟天氣的演算法也就算了,還特麼的有匯率演算法,甚至……連棉花的演算法都有,這簡直就……太可怕了好嗎!
馬克一直以為自己的資產不少,但是看到兒子的電腦裡面的那麼多計算公式的時候,他這才想到——兒子的確是華多的生的,繼承了華多的數學天賦不說還特別能賺錢。
然後,危機感深深地包圍了他。
老天啊!
皮特能賺錢的話……那麼,他的用處是什麼?到底用什麼辦法能夠收買皮特?
為此,馬克只能上論壇詢問這個問題——別問達斯汀,他沒兒子,不懂兒子的超能力。
於是,一個非常流量最大的被挑選出來的綜合論壇裡出現了這樣的帖子:“如何討好一個七歲的天才兒子,急,線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