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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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洛基掉下彩虹橋之後的事情,奧丁為他的小兒子舉辦了一場沒有屍體的葬禮,或者更接近一場單純悼念的儀式。
出席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人頭將現場擠的幾乎密不透風,但是站在托爾的位置上,他看的出來這裡的人與其說是哀傷,不如說是感到解脫──終於擺脫了一個經常就變花招惡整他們的王子。
西芙以及三勇士們算是較為親近洛基的一群,他們雖然低著頭聆聽悼詞,臉上的表情卻是忿忿不平,托爾知道洛基的種種行徑讓這四個人將洛基視為一個罪犯,而他們卻不得不來參加一個惡徒的追悼。
這一切都令托爾難以承受,他閉上眼睛痛苦的祈求這一切不過是洛基的又一場惡作劇,等他一睜開眼睛,他狡猾的弟弟說不定就會從哪個角落跳出來,惡劣的嘲笑這裡怎麼聚集了一大群蠢蛋。
但是悼詞唸誦完畢,所有人都散去,只剩下他一個人孤獨地站在洛基的宮殿前,奇蹟依舊沒有發生。
於是雷神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眾神之父,尖刻的質問──
「你為什麼要欺騙我、欺騙洛基!我們難道不是家人嗎?」
托爾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他的父親,他自認為很瞭解奧丁,至少很瞭解他作為父親的那一面。但是當他從弗麗嘉那得知洛基一切反常舉動的原因時,托爾發現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他的父親。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弟弟並不是阿斯嘉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寡言的霍剛也是華納海姆人,但洛基的血統偏偏來自阿斯嘉的頭號大敵──冰霜巨人。
他們小時候可都是喊著「我要成為殺光冰霜巨人的大英雄」一面玩著戰爭遊戲長大的。從王子到怪物的距離有多遠,洛基受到的刺激就有多大。如果可以,托爾真想回到過去,把那個揚言要殺光巨人的自己給活活掐死,最好再組織一個「我愛巨人」後援會。
他也終於懂得每次他在奧丁面前發出這種自以為勇敢的宣言時,父親從來沒有讚美,反而苦口婆心地告訴他「一個真正偉大的國王絕不主動尋求戰爭」而他從未領會奧丁此言背後的真意,反而膚淺的解讀為奧丁認為自己還不夠勇敢。
奧丁或許用一個巧妙的謊言掩飾了不美好的現實,但是真正將原本不美好的現實醜化到不堪入目的人,是他──托爾奧丁森。
【你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什麼要給我親手傷害我弟弟的機會?
【你為什麼要欺騙洛基?】為什麼要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我們難道不是家人嗎?】為什麼你可以坐視這一切在你眼前發生?
他放任自己大吼大叫指責奧丁,指責他居然為了兩國之間的和平而計劃犧牲洛基,指責他不應該用謊言粉飾太平。他放任自己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把腦子裡像是地球上的發泡維他命一樣拼命冒出的錯誤通通歸究給眼前白髮蒼蒼的王者,他知道自己看起來像是無理取鬧的小孩,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他不知道要怎麼把胸腔裡那股幾乎撐爆了自己的情緒給吐出來。
他知道這不全是奧丁的錯。
就像在家裡放著手槍防身的家長會告訴他的孩子,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用它來保護你,但是千萬不要把它拿來當成玩具。孩子無視了家長的警告,將那把槍當成一個酷炫的玩具,最後傷到了人。
奧丁說:「一個睿智的國王絕對不會主動尋求戰爭,但他會隨時做好準備。」托爾無視了父親的教誨,他不遺餘力的仇視憎恨冰霜巨人,闖進別人的國度挑起爭端,最後他傷害了洛基、傷害了弗麗嘉也傷害了奧丁。
托爾在父親的眼角看到水光,但很快就被抹去了。
「我現在知道洛基的壞脾氣是哪來的了。」奧丁看著他的頭生子露出一抹苦笑,「你應該聽聽洛基當時怎麼對我發飆的,你們兩個聽起來簡直一模一樣。身為一位兄長,我相信不需要我對你多做提醒,關於對弟弟以身作則這一點。」
托爾以為奧丁會怒斥他的無禮,甚至再把他放逐到地球去學習什麼叫做敬老尊賢,唯獨沒有想象過諧親子對談的場景。想象和現實的落差讓托爾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他覺得自己現在八成像噴水池裡養的那些觀賞魚一樣,只會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蠢斃了而他卻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象。
「我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目的或許不是那麼單純──出於仁慈和惻隱之心,這是因為我的立場,我是阿斯嘉的王,我做每一件決定都必須要考慮到阿斯嘉,我沒有隨心所欲的權利。」
奧丁攬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