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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片冰涼。
藍袍少年弱冠之禮將近,青衣少年贈劍一柄,名曰“凌虛”。兩人的關係,也在那之後,開始慢慢的真正的改善。
原本齊魯之地也算一片安寧,但這個短暫的平靜被分封制與郡縣制之之爭打破了,以博士齊人淳于越為首的一派儒家並其它正統派別的子弟們反對當時實行的郡縣制,並上書秦始皇,要求恢復古制,分封子弟。此舉遭到了以丞相李斯為首的法家子弟的大力反對。韓非子曾言——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李斯雖妒恨韓非子驚才絕豔,卻也對此話深以為然。於是,浩浩蕩蕩的“焚書”之舉就此展開。
若只單單焚書便也罷了,秦始皇素來追求長生不老,更為此集齊天下方士術士煉製長生不老的仙丹。這可惜這世間真正懂得煉丹之術的隱士不願現身,秦始皇所招募來的那一批人,多的只是坑蒙拐騙之輩。日子久了,錢賺夠了,仙丹卻煉不出來,領頭的兩個術士逃跑了,這也不打緊,關鍵在於這二人逃跑之前四處散播“始皇不賢,天不願助其成事”的傳言。秦始皇聞言大怒,丞相李斯亦覺得,這是一個清洗諸子百家的好機會,於是便有了“坑儒”慘案,將將近四百六十人全部活埋。
慘案發生的時候,青衣少年正帶著張良在山野之間打坐修行,練習吐納之術。等到兩人返回所居之地時,混亂都已經結束了,被坑殺之人的家人正坐於門口嚎啕大哭。此時已是青年之身的張良在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後,一把拿起了凌虛劍,就準備向外衝去,卻被青衣少年一把拉住:“你去哪裡?”
“自然是追蹤秦兵的蹤跡,去尋那些被捉之人。”
“你一個人去?去哪裡?能做什麼?讓那些秦兵再坑殺一個儒生嗎?還是去看著他們死?”
“子房自不比青霜,事事超然物外,早已超脫生死輪迴,朝代更替興衰更迭榮辱沉浮更是從未放在眼裡。那些人裡,有子房的朋友,師長,亦是那些痛哭之人的親人,子房如何能視若無睹?!”藍袍青年的話越說越快越說越急,眼神中分明有一團憤怒的火焰在燒,“試問青霜若是子房,如何能忍?追根究底,怕是青霜從未有過也從未懂過人情,青霜究竟可還有心?”
青衣少年沒生氣,只是直接抬起手甩了藍袍青年一個巴掌,看到對方眼眸中的火焰漸漸熄滅,轉化成了深深的失望,青衣少年緩緩開口:“你現在清醒了?十年前能忍住,十年之後反而越發沒有耐心?我不想和你辯論什麼人情世故,也沒必要懂這些。我只知道,你一介儒家弟子,僅憑一己之力,什麼都做不到。我縱橫一派之中有‘合縱一說’,興許對你有什麼啟發。不過,說到底,道不同,不相為謀。”
將一卷古書留在桌子上,青衣少年走出了大門,忽而又轉過身來看著藍袍青年:“子房,有件事你或許真的說對了,我沒心。長久以來,在下叨擾了,自此一別,山高水遠,再會無期,望君珍重。”
腳步聲消失了很久,藍袍青年才渾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凌虛劍“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嗡嗡作響。
青衣少年離開後,找了個名為下邳的小村子隱居了起來,那裡雖然貧窮,卻也有著遠離戰亂的安寧美好。日日撫琴,練劍,自娛自樂,倒也過得輕鬆。偶爾也有遠方的故人訊息傳來。據說那個藍袍青年散盡家財,弟死不葬,只為招募俠士。據說那人往東拜見了滄海君之後,就再無訊息。
那一年術士徐福意欲往東海求仙問道,秦始皇的車架也隨著來到了海邊。半路卻突然殺出一個大漢,一錘子砸碎了最華麗的那鎖車架,只可惜,對刺殺早有防備的秦始皇並不在那鎖車架裡。秦始皇大怒,下令徹底追查此事,最終查到了那個藍袍青年的身上。
青衣少年身後揹著七絃琴,撐著一柄傘漫步在雨裡,對面有個披著青色斗篷的人朝著他跑來。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青衣少年拉住了對方:“是你……子房?!”
“……青霜?”披著青色斗篷的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了那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雖然一如往昔般清雋儒雅,卻帶上了淡淡的戾氣。
“你這是……去東方?”將傘舉過那人的頭頂,青衣少年淡淡開口,“東方早已被秦軍圍的水洩不通,你無疑是去送死。想來……現在你身後,也是有著大批的追兵吧?”
藍袍青年抿了抿唇,並未作聲。青衣少年解開了對方身上的青色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並取下了青年負在身後的凌虛劍,又將自己身後的七絃琴和手中的傘遞給了藍袍青年:“去下邳吧,那裡於你,尚有一線生機。”
青衣少年正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