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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仍在逞強地獨自站起,阿玲再顧不上埋怨他對西門的袒護,也不再準備繼續修理已然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敗將,心疼不已地走過去,穩穩地以雙臂攙扶住他那即便在勉力支撐、卻仍是搖搖欲墜的肢體。
“阿玲,借你的手臂給我當下枕頭。”
話還沒說完,類便已然自動自覺地偎依了上去,費力地扯動著唇角,即便是精疲力盡的此刻還不忘逗一逗擔心得不行的美作:“看起來纖纖瘦瘦的,真需要用到的時候,還是很可靠的嘛。比我估計的要有料多了。”
美作無奈地幫他攏了攏亂糟糟的衣領,險些失笑:“只能說是你把我想得太弱了。”
類又探到美作的衣褶內部,認真地嗅了嗅,滿意地評價道:“沒有上次聞到過的討厭香水味呢,難道你很久沒和貴婦人見面了?”
美作寵溺地一笑,彷彿被那份調皮感染了似的,很自然地曲起食指,輕輕地敲敲他的鼻尖:“你明知道沒有。”
類無辜地眨眨眼,話鋒一轉:“阿玲,其實你在一些關心則亂的情況下,偶爾也會小題大做。比如現在——我的狀況也就外面看著嚴重,真算起來,不過是小小的皮肉傷而已。”
“行了吧,等你能憑自己站穩再說這種大話。”美作沒好氣地揉揉他的臉,“你又瘦了。整天睡覺和吃甜點補充的那些熱能,都跑哪裡去了?也不知道儲存起來。”
類笑眯眯地說:“那可得讓阿玲媽媽好好照顧我才行。”
“……”
“阿玲,你的針線包呢?”
“……早不帶在身上了,突然問這個幹嗎。”美作不自在地挪動了下被類趴壓的肩膀。
類露出個萬分遺憾的笑容來,調侃道:“我記得阿玲你手工和縫紉很棒的啊。要是你帶了就好了,這下就幫我把紐扣縫回去。反正對心靈手巧的你來說,一定只是小事一樁吧。”
美作拗不過他,唯有敷衍式地滿口應承。
——他怎麼可能看不穿,類之所以做出這樣歡快輕鬆的模樣,主要是為了減輕他憂心的情緒,以免他又發洩怒火在作為始作俑者的總二郎身上……
美作不禁暗自嘆息。
既然是類所希望的,他就不會讓他失望。
不計較就不計較吧。
美作不是不想把類抱起來,而是類在察覺到他的意思後,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耳垂,無聲地婉拒了這份好意。
他堅持要自己走。
軟軟地倚靠在美作身上,開著小小的玩笑,姿態柔順得像是覓到眷戀的懷抱的受傷幼獸,舒展開來的眉眼彎彎,也彷彿透著股由衷地安定下來的味道。
只是那長卷的眼睫像是折了翼的蝴蝶般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眼角溼潤,頰邊還有幾道斑駁的淚痕。
紐扣崩落的領口敞開,露出一小片遍佈著青紫的新舊齒痕的瑩白肌膚,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類,美作簡直心疼得不能自抑,猶如被一隻手給殘忍地撕絞開了一樣,每一次呼吸都痛徹肺腑。
要不是類不想他再揍西門……
他非得讓對方領到一個深刻的教訓不可。
撫了撫他汗溼的額髮,美作輕柔地拍拍他的後背,輕聲細語地提議道:“去我房間裡換套衣服,清理一下吧?”
類乖巧地點頭,說:“我自己清理。”
美作自然是不會反對的,愛憐地看著難掩虛弱的他:“好,你自己來。”
在走之前,類靜靜地瞥了眼地上躺著半天起不來的西門——亦或許是他本人也沒有起來的意願,淡淡地說:“我這樣做不代表就原諒你了。”
西門凝視著天花板上的暗紋的目光毫無波動,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半晌才以因口腔裡滿是血腥味而顯得含糊的嗓音應著:“我知道。”
原本在類那裡的印象分就不高,現在恐怕跌破地殼了吧。
“但我也得承認,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原因不能全怪罪到你頭上。現在,我首先要澄清一個誤會,那就是截至目前,我跟阿玲根本沒有做過。”類慢吞吞地陳述著。
冷不丁地聽到這話,美作不由得嘴角一抽。
……到嘴邊的肉都沒捨得吃的他確實夠傻的。
偏偏還被類當著情敵的面給無情揭穿,這下又該輪到總二郎得意了。
西門卻沒想那麼多,錯愕之下,呼吸下意識地滯了一瞬,旋即凝神繼續細聽。
實際上,光是類的語氣裡沒有包含著任何厭惡和憎恨這一點,就遠比他想象中的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