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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撥開了他環住自己腰身的手臂,若無其事地頂著他火辣辣的視線,溫和地說:“好了好了,我等你到中午,要是你能趕回來,就一起去;來不及的話,我可得自己先離開了哦。”
也不知是暫時現象還是錯覺,總感到阿玲的黏人程度越來越接近阿司了呢。
真不是個好兆頭。
更不好的是,他似乎還忍不住去縱容阿玲的養成這個壞習慣。
“那好。”一邊說著,美作瞄了眼手錶,時針正指向10,那麼這就意味著還剩下2個小時——
足夠了。
再不耽擱,美作按捺著想當眾蹭個臨別吻的衝動,低低地說:“我先走了。”
“bye~”
類笑眯眯地衝著揚長而去的車尾瀟灑地揮手,看起來根本沒半點留戀的意思,叫車身一駛出就忍不住不顧形象地把腦袋朝後探視的美作心裡失落不已。
“花澤少爺,道明寺家送來的東西就放在二樓。”
女僕恭恭敬敬地鞠著躬,類習慣性地斂起了殘存的溫柔笑意,淡淡地應了聲:“帶我去吧。”
踏過鋪滿軟毯的階梯,左手邊的正數第三道門後,是一處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巧克力味的小廳。
開啟雕紋精巧的門,只見正中央擺著一張貼滿了花朵圖樣的圓桌,周圍整整齊齊地排了五張椅子,三大兩小,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它們都有著粉紅色兔耳朵造型的靠背。
類一下子就想象出,平時阿玲被愛撒嬌的媽媽強拖著過來陪妹妹們開茶會時,精神萎靡地坐在那張大號的椅子上,還不得不頭疼地應付響徹天的三重奏的畫面。
“就是這些。”
一直在前方負責帶路的女僕突然停下了腳步,慢聲說著。
映入眼簾的,是被放置在地上的三個硬塑膠筒,外面粘著不透明的膠布,足有一人多長,還有一口小小的紙箱。
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無一例外。
還沒有人敢去拆封。
“你下去吧。”
類隨口吩咐著,拿起了一旁的剪刀。
——很快他就知道這個‘驅趕掉旁人’的決定到底有多麼明智了。
門被輕輕闔上的同時,他也慢慢地蹲了下來。
並不急著剪去封口,類先將手搭在其中一個的筒身中央,確保掌心能感受到內部傳遞出來的任何一絲顫動,凝神傾聽著一切可能出現的聲音,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姿勢,耐心等待了會。
還好不是什麼大型寵物。
類稍稍鬆了口氣:他可不想一開啟會冒出一隻巨大型蜥蜴或者蟒蛇來。
能把眼界極寬、見多識廣的鐵娘子道明寺楓震怒到快瘋掉的東西……
慎重些總是沒錯的。
剪去兩端的封膠後,他猶豫了下,憑感覺選了較輕的一側,揭開了頂上的蓋子——
裡面是一蓬眼熟的淺色頭髮。
……難道阿司的私人小癖好是更換假髮?
不對,這筒身的分量似乎比那要重得多。
而且這髮色也未免太眼熟了。
道明寺楓還不至於會小氣到為了兒子的假髮收集癖而大發雷霆吧?
心底隱隱地閃掠過一抹極度糟糕的預感,類微微皺起了眉,把它放下,重新換成另一側進行開啟。
那是一雙光、裸白皙的腳。
類的好心情瞬間劃上了休止符:“…………………………”
當裡面的物件終於暴露出全貌時,他難以置信地微微瞪大了眼,渾身的殺氣也控制不住地驟然飆升到了最高點。
這根本就是——
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充、氣、娃、娃。
做工精緻,細節上簡直精確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似乎就差把指紋給複製出來了;微笑的神態與真人相差無幾,用模擬的生物材料構成的肌膚成分摸上去十分涼滑,相貌栩栩如生,明顯是讓專業人士嚴謹地比照著真人照片的純手工製品。
幾乎達到了能以假亂真的程度。
竭力剋制著想要去美國把某人一槍斃命的**,他深呼吸了幾口,強自鎮定下來,將剩下的幾個包裝盒盡數拆去。
‘還好’道明寺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雖然他的偏執和渴肉症狀已經病入膏肓了,還是懂得分散注意力的道理。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或者說是過多的懷疑,狡猾的他不單止是訂製了類的娃娃,還包括了美作和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