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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垂眸:“你們打算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這話說得古古怪怪,而且模稜兩可。
美作先是錯愕,接著細品了一番類回答中所蘊含的深意,半晌,他恍若茅塞頓開:“你是要放棄追求靜了嗎?”
類點點頭,又眨眨眼:“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從沒有正式開始過,又怎麼談得上結束?
美作聽到他肯定的答覆後,淺淺的喜悅之情漸漸加深,終於到了個強烈到難以自抑的地步:彷彿是有人在漆黑如墨的夜空裡接二連三地放起了焰火,又像是沸騰的岩漿替代了血液湧上五臟六腑的灼燙。
他需要竭盡全力地控制住臉部肌肉,才能讓自己可恥的、不合時宜的小喜悅不至於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是嗎,那真是值得慶祝,你終於不再為一片不屬於你的樹葉放棄一整塊垂青於你的森林了!”
美作聰明地沒有去追問為什麼,而是直接真心實意地道賀。
“這樣的祝詞倒是符合你的一貫作風。”類好笑地看著精神振奮的好友,隨口問道:“阿司他們呢?”
美作振奮的臉登時垮了下來:“……他們昨天又打了一架,不知道和好了沒,唉真是的,不想管他們了。”
道明寺和西門從小到大不知道文鬥武鬥過多少回,每次擔任和事老的基本都是倒黴催的美作。
至於類?
……這種情況下,他十有八、九在樹蔭下舒舒服服地打瞌睡呢。
類‘哦’了一聲,然後問:“誰贏了?”
美作想都不想地回答:“從他們臉上最後展示的ok蹦來看,阿司略勝一籌。”
類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他突然間想起來件什麼事請來,不由得有些歉意:“昨天不小心睡著了。”所以沒來得及就前晚發生的事情道歉。
美作沒等類說完就一臉的見怪不怪:“啊,類你一天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多,這不是常態嗎。伯母很熱情地挽留我們過夜,但西門和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他攤攤手,簡直無奈極了:“我要是一晚上不回去,媽媽的眼淚估計能把家裡的地板都淹掉,妹妹們會爭先恐後地把我的手機打爆。”
他閉口不談西門那方面的具體情況。
儘管他們之間不存在秘密,儘管他們實則對這些內情心知肚明——還是會貼心地維持一種微妙的距離。
心高氣傲、家世顯赫的f4打自在幼稚園認識的第一天起,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另外幾人和自己是一樣的——徹頭徹尾的個人主義者。
於是本能地不去輕易碰觸好友的瘡疤。
再轟動一時的事情也終會過去,譬如十幾年前發生在西門家的一場小風波一度吸引了上流世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可到今天,誰還記得西門家第16代繼承人起先不是總二郎,而是長子祥一郎?
離家出走的叛逆哥哥、蓄養情婦常不在家的風流父親、表裡不一母子情淡薄的神經質母親……
號稱要成為日本第一花花公子的總二郎就生活在這麼一個明面上看著正常,實則壓抑到叫人無法呼吸的家庭環境中。
道明寺也不遑多讓。自從姐姐椿出嫁後,空蕩蕩的大宅邸裡往往只有他一個人:女強人母親常年在外奮鬥打拼對子女不聞不問,同在國外的父親存在感薄弱得可憐,唯一真正關心他的玉嫂也取締不了血脈親人的作用。
與之相比,類在家庭方面的好運,簡直幸福得叫人妒忌。
“阿司是最後一個離開你家的,具體時間不清楚,反正在我和西門走的時候他還賴在你的床頭不走。其實要不是阿椿姐臨時決定回去看看寶貝弟弟過得好不好,恐怕你今天早上起來就能第一眼看到他了。”美作酸溜溜地補充。
第10章 戲弄
類將身體向後靠去,沒有繼續美作提出的話題,而是意味深長地道:“與其羨慕我,不如讓我提醒一下你似乎忘得一乾二淨的事情——大概是我們還在讀幼稚園的時候,你們誰都不願意來我家。”
的確把這點忘在腦後的美作頓時語塞。
是的……
花澤家的家長們一度比誰都嚴厲,嚴厲到叫無法無天的道明寺都忌憚地不樂意撞見的程度。
尤其是類的父親花澤渡,是個公認的刻板嚴苛、不苟言笑的存在。
類由於是家中的獨子,從還躺在襁褓中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繼承偌大的家業。他不僅受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