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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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著這樣的決心步上擂臺,高英傑想起的,其實是那一日在城外,與喬一帆並肩抵擋崑崙道士的一戰。
那一日他受傷在先,雖然及時以急救千金方治了,總是內裡還殘著暗傷,功力只餘下了七成。既如此,他當時只想著,便算拼到燈盡油枯,也無論如何要保住喬一帆性命。
可是那已經化身鬼劍的少年卻在兩人被發現的最後一刻,緊緊地抱了他一下。
他說,英傑,便算我性命不要,也一定保你平安。
那樣的、被鬼氣所侵的喬一帆看起來是陌生的。而他持一柄太刀,和那道士戰在一處的身形更是陌生的。
不,並不是那日的高英傑並未使出全力。
他自然也已經盡己所能——但是,在被喬一帆又一次救護下來的時候,他忽然想——是否,自己還欠缺了什麼?
比如說,一份事到臨頭、面臨絕境,也絕不畏縮、永不後退的決心——
他這麼想著,走上了擂臺。
對面的虛空座主正看著他,手中太刀緩緩出鞘。
高英傑心神一斂,執弟子禮,深深一揖:“在下請教李座主。”行禮畢,他後退一步,手中已捉住三隻火符並了拂塵。
蜀山一系符術,與他人所不同,便在能以拂塵做短兵器與人交接,而符又事先加以煉製,竟可以一字而發,甚至比楚雲秀施法還要來得快捷。他的師父王傑希,當年在華山之上,便以這一手鐵拂塵並符法絕技驚人眼目——而高英傑雖然師法於他,走得卻是更樸實路子。眼下他與李軒相互交兵,竟是單憑一柄拂塵,不落下風——可見之前江湖風傳,言中草堂主座下徒弟極是天才,便果然是真。
但是李軒又豈是易於之輩?和友人吳羽策不同,他從來便是陣斬兩道兼修,此時既然上陣,自然是以斬技為主——而他於太刀上純熟,又豈是高英傑能比?兩人交戰片刻,終於被李軒捉到空兒,一記“冰封鬼斬”,竟是出其不意,挾一股森然冰寒直攻高英傑下盤。高英傑急退,卻到底晚了一步,被劍尖捎中,竟是腿上一疼,再低頭看,迅速蔓延寒冰竟然已經將他右邊腿腳和擂臺石面結成一體。再看對面李軒刀劈十字,顯然是各色陣法便要層疊而下。說時遲那時快,高英傑一張火符已經朝著自己腳上落下——也不顧自己皮肉亦被燒傷,便一個翻身滾開,竟是險險擦著暗陣避了過去。他並不敢放鬆,立刻起身,手一揮,五張符紙做五芒星狀飄開——一道璀璨星芒凝五行之力,朝著李軒直射而去,將虛空座主催動一半陣法逼得胎死腹中。李軒後退幾步,看著高英傑腿上傷勢:“你小小年紀,倒是狠得下心。”
高英傑不說什麼,只是握緊了拂塵,心中浮起的,仍是那一日喬一帆的背景。
這邊興欣臺下,葉修看著臺上兩人爭鬥,便回頭對喬一帆道:“等一會兒李軒下去,你便上去罷。”
“這——”喬一帆立刻搖了搖頭,“這不好罷。”
“笨蛋。”葉修呵斥一聲,“你便以為朋友只是場下?擂臺之上,一刀一劍磨出來的,有時候才是真性情。”
“是啊小喬,”蘇沐橙也接話過去,“——而且,你的朋友到底為了誰打這一場,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喬一帆一怔,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縮排成拳,最終是在高英傑拖著一條傷腿,將李軒逼得棄劍認輸的那一刻站了起來。
“興欣山莊,喬一帆。”他朝著臺上的好友走了過去,仍大聲地、清楚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便向高兄請教。”
——那還是他們在喻文州和王傑希指揮下去修陣法時候的事。
那陣法原理簡單——不過是化諸氣為陰陽兩儀,再加上雙鬼使用過那一套催生建木的裡子;可是要考慮到天時地利人和各種因素,又是在華山這等本來便險峻的高山上佈陣,便簡直要將做一個陣法弄得難比登天。第一日,先是虛空雙鬼乘肖時欽所造鐵鳥下了深谷,釋出虛空浮島——然後再由楚雲秀引雲霧以遮蔽;這便是一個陣眼了。只是眾人看著雙鬼重新乘鐵鳥破雲海而出,卻對著千仞絕壁犯了愁——這可教人如何做陣?
最後羅輯王傑希喻文州魏琛四人一合計,不行,重推。於是將屋門一掩,單單思考如何去最大限度減少佈陣所需材料了。眾人聚攏在外,也沒什麼事情,便各自聚攏了說閒話。楚雲秀出身苗疆,所修符法和中原不同,來自霸圖會的白言飛和百花谷的朱效平自然就上前討教。而虛空諸人既然沒了浮島,也就只好聚在一起,除了李迅還在百折不撓地扯著張家興問當日嘉世舊事,眾人倒都一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