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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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起來。
“雖然如此,我等數人卻並無與他相爭緣由。他葉修以鬥神名世不假,可當年慷慨好義,到手的銀子往往流水一樣地給了出去,江湖上念他好處的舊交,處處皆是。就算嘉世和他不對付,如今景況,都不敢做絕;我等和他素有交遊,切磋便罷了,如何到得抵死相爭的份兒上?”王傑希沉吟一晌,終是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葉修說的是一個人。”
“那所謂‘瞽者’又是……”
王傑希起身,在房中踱著,低語道:“動亂至今恰已十年。朝廷中官家年邁,恐是賓天不遠;皇風侍衛老邁,不能與江湖豪強爭已久,然而‘順天濟民’金牌既存,就是官家握住江湖門派一道捆仙繩,朝中若亂,不知還要生何種波瀾……崑崙中有人叛門而逃;達摩宗傳缽之爭正鬧得沸沸揚揚;嘉世辭了葉修又聘了雷霆肖時欽以為客卿;呼嘯先逐了林敬言,不知還有什麼後招……這多事之秋,卻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恐怕,每個人都被眼下利益蒙了眼,連一步之外的危機也看不到了。”
高英傑越聽越是心驚,忙問:“老師,那您可知那危機——”
王傑希立定當地,默然半晌,道:“只希望是我弄錯了。英傑,你回去後,去和天南星好好詢問一下,看看外門最近遇到什麼事情沒有。”
高英傑立刻拱手:“是!”又見王傑希似是揮了揮手,便退了出來。他聽了這些話,越想越是憂心忡忡,忙快步回了自己房間,想要找喬一帆談論一番。可待他推開房門,卻只見屋中空空如也,只有喬一帆的包裹整整齊齊堆在他自己榻上。
“……這卻是去了哪兒?”高英傑自語著坐下來,耳邊又迴響起老師言語,竟是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種莫之能御的茫然。
在陳果分給他的那間廂房之中,葉修正挑亮了燈,在燈下看著那柄曲刃唐刀。他已將它好好擦拭過,雪白刃鋒在燈下閃出一分幽藍不定的光來。然而,若是看得就了,便會覺得那刀身上似乎隱隱約約浮動著一層腥紅血色。他伸手輕撫刀身,笑了一笑:“血影狂刀,果然名不虛傳。只是——”那刀身猛地一震,竟在葉修指尖割出寸許破口,“委實戾氣太過。怪不得還要尋那根達摩一葦渡化血腥……嘖,這可真是給哥出難題啊,是不?”
他自語著,動手重又將長刀以重重錦帛裹好。將將把咒符貼在包裹上時,一道足音卻是逐漸由遠及近,直至門前停了下來,頓得一頓,才聽得一個聲音低低響起:“晚輩喬一帆,請教前輩。”
葉修將裹好唐刀豎在角落裡,道了:“請進。”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個年輕人,身量不高不矮,一身短打精幹利落,卻是一張娃娃臉,眼角眉梢帶一分化不開拘謹緊張——卻正是中草堂名號“灰月”的喬一帆。葉修打量他一番,手上已是綽起菸斗:“中夜來訪,可有什麼事嗎?”
喬一帆用力點了點頭,卻是遲疑了片刻才道:“晚輩想要請教,前輩今日在臺上對我所說的那話。若晚輩真有修習鬼劍的資質,晚輩想要一試。”
葉修擺擺手:“別晚輩晚輩的,聽著累心。你目前修習刺客一路,可是遇到阻礙?”
“囿於瓶頸,不得寸進。”喬一帆臉一紅,仍是誠實以告。
葉修點點頭:“刺客忍者,講求謀定後動,一擊必殺。雖然都需要評估大局……但觀你性格,卻少一分勇悍決絕。”喬一帆剛自羞愧低頭,但葉修繼續道,“不過,那天你們圍攻我,你兩次出言提醒一次出手,時機抓得都好,可惜,攻擊太過無力。一寸短一寸險,你卻對人常留容讓,——也難怪你刺客一道,難有寸進。”
喬一帆知道葉修字字說在要害上,也不顧羞愧,忙道:“還請前輩指教!”說著,已是一揖到地。
葉修讓他起來,只是吞煙吐霧,過了許久,才道:“重修鬼劍,就是要把你現下根基全打散了重來。你可有這決心?”
“我有——”喬一帆剛說半句,又被葉修搶上:“中草可允許你如此,自把自為?”
喬一帆一凜,臉上頓時蒙了一層黑霧。
“中草缺的不是喬一帆,而是刺客灰月。”葉修嘆口氣,“更何況,論起鬼劍,中草又已有了周燁柏。我提議於你,雖不是不可行;於中草,卻是毫無寸利。不若將心狠下;繼續將刺客修習下去……”
喬一帆站在原地,半晌不做聲,最後才道:“——若是我離開中草,前輩可願指點於我?”
“我並非專修鬼劍一行,你不怕撞在個庸師手下?”葉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