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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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隱而不說又如何?
縱使心思百轉千回,也不過是轉瞬之事。看著眼前原本鬼靈精怪,不知煩憂的少女露出了迷惘擔憂又復清明的神色,張良忽而有些感懷於時間。
這似水流年,一去,不復迴轉。
而這其中的人,其中的事……變,或者不變……便再沒有什麼好追究的。
又是一個爆慄,終於讓一時失神的泠兒回到了現實。
“啊!”抱著頭,泠兒倒退了好幾步,秀目斜睨張良,恨恨道:“少爺,你這麼欺負泠兒,我倒是要叫顏先生評評理了!”
“喔?”一個升調,張良嘴角泛起弧度,青衫飄搖。幾步便到了門口,“走吧,泠兒。凡事多想無用,不如不想。”
陽光有些耀眼,抬起翠色的衣袖略掩了掩上額。隨即便有一頂翠色的紙傘遮到了張良的頭頂。看著那把翠色的紙傘,驀然便想起了那個雨夜,那一場如夢似幻的相識。
“泠兒,去換一把吧……”低緩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張良抬高了袖擺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泠兒生怕再吃著些爆慄,只得道了聲“是”,轉身去了。
看著放傘具的地方原本所有的翠色紙傘均變成了玄色的紙傘,又看看自己手上那把翠色的紙傘。終於有些明白地笑出了聲:“少爺……還真是孩子氣呢!”
只不過,自己也陪著孩子氣地少爺幹了一回孩子氣的事情呢!
放下了手中的翠色紙傘,隨意拿了把玄色的紙傘,泠兒便匆匆支了傘,同張良一道向著慕容青的方向去了。
強忍著身子的不適來到了藏書閣,顏路才急急找了個椅子靠坐下來。已然出了虛汗的手,緩緩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個素底藍花取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慢慢吞了下去。
闔目良久,顏路才起了身來。緩緩走近了這一排排充盈著墨香的書架。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從古至今無其不有。笑了笑,卻並沒有動手去翻看這些書籍,而是扶著書架,慢慢放眼而去。
也許並沒有什麼邏輯可言,只不過是循著那一分莫名的熟悉感。顏路本就緩慢的腳步在一個擺滿古樸竹簡的書架前停了下來。
伸手,細白的手指抽出了其中的一卷書冊。展開,便是滿眼滿目的悽迷……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莫把么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方未白孤燈滅。”
輕輕拂過這恣意卻又凝著款款深情的小篆,眉眼也慢慢凝起了笑意。
“你呀……明明是個冷情的人啊,卻又偏偏為何不是個冷心的人呢?”
子欲無情,偏是多情。
顏路淺笑,卻又在看到書下的新墨之後,心,猛然一痛。霸氣恣意的小篆,大逆不道的言論,還有末尾的署名,鐵畫銀鉤,分明便是張良。
飄飄遙遙落下,薄薄的紙張卻是千斤的分量,直壓得顏路倒退了幾步,靠在一個書架上,胸口一痛,直直吐出了一口鮮血。而那一紙荒唐,也隨即沾上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你又何必為我,做到如此?你又何必為我,捨棄天下?明明早已知道了我來此的目的,明明知道我要陷害張家的事情,明明知道我要顛覆……
我要顛覆這既定的一切……
明明知道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人。為了那人一泯深仇的心願。為了那人心繫的海晏河清。
又如何說?青絲紛擾,情絲紛擾,如何,解得開,弄得明?
驀然想起了方才那人逆光時的低語。
——好
如今方明瞭,那輕輕淺淺的一個字竟然就把整個張家的生死存亡,甚至是將來天下的割據的機會拱手相讓。竟是連這惡人的身份都不願讓我擔當……
承此一諾,叫我顏路如何相報?又如何能相報呢?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滿地的鮮血,一卷書冊,一紙荒唐,滿心無奈。春風已過,何處尋春去?
一身蕭索的黑衣,布帶束髮,玉簫橫插。白亦,或者說韓修文,又或者說是韓國的公子走進了這盈溢這血腥氣的藏書閣。
看著白衣委地的少年絕美之姿,看著那滿地的鮮血,看著那張龍飛鳳舞的紙片。
終於還是明白了一切。
把紙片夾回了書冊之中,又把書放回了原本的位置。白亦轉身背起了那陷入昏厥的少年。又驀然想起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