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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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繾綣流連,似斷非斷,似牽非牽。笑而回首,收劍淺立,許久方才回望片刻,入得門去。
“守默……”
輕輕唸了一遍那人的名字,心裡的痛卻驀然深了,是憐,是惜,抑或是為輾轉再逢,悵然若失的那一縷無端情愫?
有情,無情,亦是難分……
更何況……
“多情恰似無情啊……”低低的嘆氣聲,隨風遠逝,推開窗子,旖旎流月,人聲遠,素手一曲,言空寂。
不是不耐,倒是寂得久了,願尋些許知音人,話一話流年若水。
“悵然遠走兮留不得,巋然而立兮難動搖,風流自醉兮勘破難,黯然自省兮何日事?俗塵雜事兮擾清夢,輾轉反側兮話琴絃……”
深更寒扉響,三聲沁音,一如當日少年意氣,為爭一言,半夜相擾。
荀子仍在半空中的手停了停,一頓,才復而夾著棋子慢慢落到了當日老者與自己的那一局棋之上。覆盤已不止數百次,卻始終無解……
揉了揉額角,心下再嘆一句韶華不再,倒也沒了曾經的英雄暮矣的悲嘅,勾起的唇角似嘲非嘲的笑意,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年一襲青衣之時……
“你終於來了,下一局吧!”白衣勝雪,溫和淺淡的笑意不管多少年奔波勞苦,只要回到小聖賢莊,只要能見到那個人……
“緒漓……”
莫緒漓……
又是三聲沁響,饒是荀子想要當做不曾聽聞也終究抵不住那堅持不懈的敲門聲,回頭看了看早已燈火盡滅的後竹林,清明的眼神卻慢慢迷離了起來。
是了……
淺色的儒衫在夜風中倒是顯得分外單薄些,荀況不由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心裡雖嘆一句徒弟們好學上進,必有大成,嘴上卻是低低道了一句:“擾人清夢!”腳下的步子倒並沒有減慢,反而是快了些許,走到院前開啟了前幾日才加了油的木門。
門開無聲,荀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卻是狠狠瞪了門外躬身而立的兩個青年:“深夜到此,又是為了何事?”
只見門前兩個青年一人站了一邊,一個溫和敦厚,鋒芒不露,惟在眼中可看得端倪。而一個黑衣凌厲,鋒芒盡顯,眼中卻是狡黠笑意,躬身而立。
“師尊,我和師弟有些問題爭論不清,誰也佔不得上風,深夜又不敢叨擾掌門師伯,所以……”溫和敦厚的青年又略微低了低身子,低聲答道。
荀況眯了眯眼,轉頭,穿過自己屋子的小窗,看到小竹林中的燈火併沒有亮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們師伯身體欠佳,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都不要去打擾他,若是有問題,找為師便是!為師難道還教不得你們兩小兒?!”一擺手,轉手便回了小院。
留下兩個青年對望一眼,無奈一笑,躡手躡腳闔上了門扉,才小心隨著荀況進了外室,看到荀況桌上鋪滿了一局局還留了墨香的棋譜,只能在桌一側,垂手而立。待到荀況在桌邊坐下才低聲道:“師尊以為何以約束天下?”
“約束天下?”荀況撫了撫猶自放在桌上的棋譜,笑了笑,“天下人分三六九等,我等雖從孔夫子有教無類,而下愚不可教,上智不可改。先賢用禮教化,馴服蠻夷。故而,約束天下何不可用禮?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庶民亦有庶民之道,如此,天下何不可約束?”
黑衣男子卻是待荀況說完之後道:“教化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而人有三六九等,教化亦不能對每個人有用。倒不如,尋一尺度量之……”
“非也,非也!”一旁敦厚溫和的青年此時卻也結結巴巴地開了口,“既要有規,那麼,自古賞罰並重……”
三人論到幸頭,聲音自然便高了起來,卻不想竹林深處,小院中一人笑而把盞起,細細聽聞一番,方才吹滅燈盞,和衣而眠。
腳步說不上多快,卻也不算慢,手裡握著方才放在桌上的燈盞,荀子習慣性地向後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片蒼翠的竹葉,驀然笑了笑。伸手緩緩推開了竹門。
門扉在推開時,驀然響起了吱呀的噪音,荀子皺了皺眉,嘴裡卻是低喃了一句,“該是好好理理這扇門了,緒漓最是輕夢,當是會吵著他了……”
抬首,一人華衣著身,眉目凝重,卻一如當年躬身而立,見到荀子竟然親自來開了門,一絲不可置信,在眼中飛速閃過,歸於平靜。千迴百轉間,喉頭酸澀,只道了一句:“師尊……”
荀子眯了眯眼,細細地打量了眼前的人許久才緩緩道:“夜深了,莫要擾了緒漓休息。而且我荀況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