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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達拉比較不講究,他終於成功地在大蛇丸那堆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的實驗材料中找到一點點黏土,寶貝似的捧著跑到一邊,自顧自開始研究怎麼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根本不再理會大蛇丸或是任何人,也包括他開始許願人家“只要找到黏土就能幫你恢復記憶”的鬼話。
一個小時後,卡卡西右眼下方的臉頰微紅,堪稱戰士的他終於把情況弄得稍微明白了些。
大蛇丸還是大蛇丸,他依舊是封存在佐助精神中後被鼬消滅的人,依舊掌握著各種殺傷力強大的忍術,只是禁術卻只會寥寥幾種,並且他這些能力都不過是身體的自動反應罷了,在他頭腦中並沒有學習過的印象。
現在的大蛇丸不止失憶,並且僅存的一些記憶還極為混亂,全部沒了時間,先後也沒有順序。大蛇丸的記憶似乎只儲存到失去父母后不久,那時的他腦中許多歪曲的思想還尚未成型,純真、善良又對人沒有防備,像一張白紙,又像失去陽光孤獨生長的花蕾。
大蛇丸只記得幾張略微熟悉的面孔,他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完全變了樣子,而自來也也和記憶中不同,唯獨綱手成了放大的樣子,猿飛老師也哪裡都找不到。
他很無助,對周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什麼都記不起,什麼都想不明白,所以大蛇丸一連幾天沒吃過東西,人整整瘦了一大圈,極度的營養不良也使他的臉發顯出青白色,和接觸禁術後身體被腐蝕的他倒有幾分相似。
沒了記憶的他總是很膽怯,面對鼬和蠍的陌生面孔也很緊張,又記得迪達拉許過的話總是時不時地看過去,不過那位研究藝術的大人完全不予理會。
卡卡西站在大蛇丸對面嘆氣,他回答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在說謊,況且這種純真模樣卡卡西也不認為大蛇丸那種人能裝出來。溝通雖然有些困難,但畢竟還是揭開了答案。
這事不怪伊比喜和審訊部隊無能,完全是大蛇丸把卡卡西當成了記憶裡年幼的木葉白牙,卡卡西十分和善的態度又讓他略微放鬆,自然什麼都肯合作。
比較可憐的是卡卡西,不止要面對這麼讓人想哆嗦的大蛇丸,還得硬著頭皮裝自己的老爹去套話,外加不停應付大蛇丸那句“朔茂你怎麼突然把臉遮起來了”的讓他無力的懷疑。
鼬和蠍雖然躲得遠遠的,但這邊的話卻也聽得清楚,弄清了事實的同時,殺意也完全迸現在加上卡卡西這三個人的眼睛裡……迪達拉的眼睛裡只有黏土……黏土……
事情是這樣的,大蛇丸現在的記憶只停留在幼年時期,所以他的思維方式和諸多行為都與八九歲的孩子差不多,所以內在和外在的過大差距才讓學校裡的孩子對他這麼害怕,尤其是他反覆尋找已死三代的行為更讓孩子們驚恐。
大蛇丸當年離村後,他的住所由於有許多研究禁術的痕跡,便被三代封鎖處理了,因此現在的暗部基本都不知道大蛇丸曾經住過的地方。所以負責監視的暗部們看到醒來後的他總是在陌生的街道上徘徊,也並不知道他其實是在尋找早已不在的家。
然而,這樣的大蛇丸在任何人眼裡都看不出什麼,在綱手和自來也的眼裡就絕對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畢竟在一起的記憶只有和三代學習忍術的那段時間最為快樂,美好的記憶總是很難被抹殺的。
所以三個被純良的大蛇丸折磨到很想殺人的忍者們自然而然想到,自來也發現了大蛇丸的身份,而發現自來也身份的綱手也絕不會不知道!
可這兩個老傢伙不知道鬧什麼彆扭,不止不幫他,反而落井下石。
從對話中,卡卡西還發現一件事,自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居然告訴這樣的大蛇丸說三代是被他殺死的。大蛇丸隱隱約約提到這件事,眼神很驚恐也很難以置信,怎麼說卡卡西都不應該對這人產生同情的,可是現在的大蛇丸卻讓他實實在在覺得自來也有些過分。
鼬在一旁幾乎把窗框捏碎,僅隔著一座木葉醫院啊,綱手居然就天天在辦公室的視窗看學校的熱鬧!不論曾經多麼恨大蛇丸,多希望看他痛苦,但怎樣也不該連累到無辜的孩子。
從頭到尾,蠍一直很沉默,他是在聽到大蛇丸說鑽研禁術的理由時逃開的。
“我並不想破壞規定……只是……只是父親和母親就這麼離開了……很不甘心……只想……我只是想見他們一面……說一聲再見……也好……”
強壓著眼中淚水的大蛇丸說出這句話時,蠍感到腦中那根弦繃斷了,面對他就像面對兒時的自己,那種遺失很久的疼痛扼住他的喉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