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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免寵讓溺愛幾分,因不指望他頂門立戶,只看著他像自己又像心頭寵愛,少不得歡喜縱容罷了。
這王子勝之於皇帝,咳咳,皇帝現在可不敢再拿第一次見他時的那般只□寵禁臠的目光待,因他身手好,又總有些連皇帝都不曾見過的神秘奇珍,且他身周的氣息實在舒服,皇帝便不敢再拿他當那等只愛一張麵皮的小玩意,也不捨得只拿他當諸如前近衛隊長那般,不過是無聊了、興致上來了拉過來互相慰藉一回,回頭還是元帥將軍皇帝臣下的各自分明。
只要說如對皇后這位嫡妻元后一般兒的敬重嘛,又不止,也不像。皇帝可不會和皇后撒嬌求投餵的。
總而言之,那感覺複雜得很,連皇帝自己都說不清是如何看待,只知道如此下去,不消三年孝期足,他就該捨不得真拿對其他人那般的手段待他了,總是又敬又愛且日益敬之愛之。
因此哪怕此時皇帝才看太子不順眼呢,穆小七又不過略將他們的容貌神情融合了那麼三兩分,皇帝還是看得怔愣了一下,一時間竟遺憾得很,王子勝竟是個男子,不然他拼著一世名聲拼著在元后跟前的義氣盡喪,只怕也要將他立為皇后,並肩共看河山,再生幾個像他又像他的兒女,復挑一個承繼自己的一番偉業……
皇帝想得入神,面上卻依然板得嚴正,穆小七都沒發現自己連著皇后,在他的遐想裡頭都成了他為真愛鋪路的犧牲品了,且還自以為得計,正想趁熱打鐵哄得皇帝消了方才那簡單幾句就套到他脖子上的禁令,卻不妨忽地又冒出來一個暗衛又忽地消散,看著和昨夜那個倒是差不多。
穆小七看著那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信封上頭熟悉的字跡,一時情急,也忘了繼續哄皇帝,結果等他拆了信看完,皇帝都醒過身來了。
他那計策可一不可再,皇帝顯有了戒心,再裝也無益,穆小七隻好嘆了口氣,恰奏摺也分好了,索性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借了皇帝的御案一角,又自筆架上抽出一根來,洋洋灑灑又給仁哥兒回了好長一封信,不過是和小兒說些瑣事,又抱怨他被阿父拘著練身子理家事學文習武等等,竟是連家門都出不得之類的。
皇帝看他恢復了往常的討厭模樣,到底念著方才那一會子的合心意,也沒挑刺,任由他藉著自己的地方、用著自己的東西、當著自己的面寫自己的壞話去。
反正嘛,明兒若無意外,朕又抽得出空會美人去,你就算再寫得黑白顛倒又如何?朕天子腹中且裝得下萬里河山!
51第 50 章
皇帝父子不說相煎何急吧;絕對的小規模傾軋了;王子勝和仁哥兒卻是親親熱熱的,雖然說來好笑,王子勝對方才正經練武不滿月的小傢伙;都比皇帝對穆小七壓榨得狠;偏偏兩小一天幾來回的書信裡頭,滿紙抱怨被狠心爹壓榨的卻是穆小七。
仁哥兒手腕腳踝都戴著銅環,蹲著馬步在牆上練字,一邊還聽著小廝給讀的信,聽得心裡直抽抽的疼,父親嚴厲乃是為子弟計長遠的道理;小傢伙早半年就懂得了,只是被嚴厲對待的是他小七哥哥——聽到穆小七埋怨什麼一天算下來,都不足三時辰的睡眠,再仔細回想一下昨天落日餘暉之中,光影交錯之間,彷彿看到的穆小七眼睛上頭的一圈兒黑——仁哥兒還是忍不住小聲兒嘀咕了一句:“穆伯伯對小七哥哥也太兇殘了,都和那等無良後爹有一拼了……”
“……”
被王子勝凝水成珠強留下來等候仁哥兒吩咐的暗衛甲默默拭汗,看著圓滾滾胖乎乎也且矮墩墩軟綿綿的小東西,戴著據說加起來都有半石重的負重,蹲著馬步對著牆懸腕書寫,偏偏還能不時轉頭對他那不兇殘的有良親爹討好笑……
皇帝對手下暗衛其實挺好的,雖讓他們乾的多是不好拿到檯面上說——恐氣死成批的御史士人去——的事兒,也要求暗衛務必忠心嘴嚴,但其他並不嚴苛,也不講究他們須如奴才一般,只帶了眼睛耳朵不許記得自己有一張兒嘴之類的,那種“奴才方才什麼都沒看到”之類的話兒更是自欺欺人得好笑,皇帝是不屑的。他是有那等恨不得只得天知地知他自己知的私密事兒,可為了保密殺戮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親信,那是第一等的蠢人才做的事兒。
略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上善之法莫過於自身的強悍,讓那些親信無論什麼時候都起不了洩密背叛的心思,且就算洩密背叛了也只有應對之道、遭受不得什麼損失;中等的法子則是尋求秘法使那些人於某些事上有口舌亦不得言,言之必死;再不濟還有那等著借刀殺人之計,恰此時大慶雖說內部也算安定了,然東南西北無處不有外族,或明著虎視眈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