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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得是皇帝,北疆那兒日曬風吹沙子磨的十幾年,到底不是白過的,這皮子雖沒厚到臉紅都看不出來的程度,但抖抖毛裝得一本正經地唬唬人還是可以的,就是下頭小皇帝的精神頭兒還沒徹底消去,下襬有技巧地略微弄出點兒褶皺來,也就看不出什麼。
皇帝坐得很端正:“月色正好,明兒朕也不需早朝,子勝不如陪朕下一局?”
王子勝來時就遇上他和皇后對弈,卻喜歡他盯著棋盤看時亮閃閃的眼神兒,雖自己對圍棋沒什麼愛好,但此時說不得情談不得愛,連順順毛都又恐將這人逗急了、又怕鬧得自己心火上來不雅相,對弈也沒啥不好的。
皇帝執黑,王子勝執白,一個劍眉微挑,一個桃花含笑,棋盤之上,黑白縱橫,如群星爭耀,又若兩軍對陣廝殺。
殺氣縱橫,寸輝不讓。
黑白二色殺了個旗鼓相當。
王子勝撐著下巴,含笑淡淡。
皇帝的眼睛燦若晨星:果然子勝是天生與他一對的那一個,這黑白對弈,再沒比他更痛快的對手了!
梁內侍垂首抹汗,可不是難得嗎?就陛下您那一手臭棋簍子,皇后娘娘柳大人,哪個不是為了不贏您費盡心思?難得遇上大人這麼位完全不用多想、一手棋力似乎就與您恰好相當的……
可不就是天生一對?
王子勝撩了撩眼簾,瞥了那垂首伺立的中年內侍一眼,又淡淡掃過那幾處有暗衛隱匿之地。
臭棋簍子什麼的……
不就是對棋藝沒什麼興趣麼?
不過天生一對倒是正中心意,王子勝也不計較這幾個除了忠心再無可取之處的脆弱凡人,復看向皇帝,恰皇帝思索片刻之後落下一子,正挑眉得意看過來,王子勝低頭看一眼依然要靠衣襬褶皺掩飾著的“小皇帝”,抬頭看一眼皇帝都忘了糾結的桃花項鍊,食指輕點,將那項鍊換成無色透明狀之後,才轉頭看向棋盤。
65第64章
說不得情愛;加之這輕易一逗就愛昂首挺胸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小皇帝”;連順毛吃豆腐都不行;皇帝只好努力摒棄雜念,和王子勝在小小一方棋盤之上好一番廝殺;你來我往四回合;恰好一勝一負二平局,總算將那總是想昂首在另一方戰場上肆意展露威風的“小皇帝”給安撫下去了;於對弈上頭的興致其實也去了大半,只捨不得眼前美人;少不得又殷殷勤勤將棋子分好,一幅整軍待戰的模樣。
卻不想王子勝實是個鐵石心腸的;任他貓眼兒再是瞪得閃亮、再是滿含期待,他依然堅定推開皇帝塞過來的棋匣:“你該歇息了。”
皇帝就是嚴肅了臉思索棋路時;也起碼放了五分心思在王子勝身上,此時自然也隨著他的目光注意到外頭已經西斜的月。不需看更漏,也知道約莫過了子時,若往日,他確實該歇下了。但一則明日不需早朝,二則皇帝自恃身強體壯、昔日追擊敵軍時數日未閤眼的時候也盡有,今夜難得子勝主動來找的他,又兩人在棋藝上頭恰旗鼓相當,談不得情愛,就手談到天明又如何?
他卻不知道王子勝一心只當他是個脆弱凡人,那兩人不曾相遇時的兩軍對陣不得歇息是改不得了,可這放到了心上、就在眼前兒看著的,哪裡由得他熬夜?是以不管皇帝如何說,王子勝都咬定他必須得歇息了,也是皇帝一時福至心靈,見犧牲了形象瞪圓了貓兒眼都沒用,竟是脫口一句:“子勝留下來與我抵足而眠如何?”
王子勝居然毫不猶豫就應了。
皇帝反而心虛了。
抵足而眠什麼的,溫香軟玉抱滿懷什麼的,萬一被過分主動的美人兒給主動了去也還罷了,雖不曾經受過,但他皮糙肉厚,又是王子勝,也不見得就忍受不得;但若是子勝只是年輕經不起挑撥,回頭想起孝期裡頭被自己引得失了分寸,反而惱了起來,可不就得不償失?
皇帝可憐得一輩子都沒識過情愛,迷了王子勝近半載,此時對自己心意的定位可能都還不如一息之間忽然醒悟的王子勝明白,好在他至少也還知道,他對王子勝,可不是享受個一次兩次一夜兩夜就足了的,不敢說日後如何,但此時此刻,他是真恨不得與這人攜手登高、共享天下的,自不肯輕易惹他不悅。“小皇帝”是已經丟了幾次醜了,但這床下被摸到,和床上無意間蹭到或甚至沒蹭到的反應,解釋出來的意味可是大不同。
又是他自己開口留人的!
雖王子勝應也應得極爽快,讓人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句了,早前“小皇帝”各種昂揚,起源更都在他——可要不怎麼說這會挑著長的人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