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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於自己的身份還是記得極牢的。
她的丈夫,到底是皇帝、是大慶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而她自己,雖說是現在大慶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卻還不是女人尊貴的極致。
縱觀詩書,廢后可不要太多哦。
……廢太子也不少。
必須忍住。
皇后默默地、悄悄地,準備嫁妝,哪怕也許要等皇帝駕崩後才敢送出去,哪怕也許她根本熬不到為皇帝將這份嫁妝送出去。
也是一份念想不是?
到底堂堂天子,不管送的時間早晚,總不能讓王家後人暗地裡嘀咕起來,說是穆家連這麼點東西都捨不得,說盧氏女連這麼點規矩都不懂。
卻還是覺得能光明正大給丈夫娶契妻的張氏好痛快~
據說那位還讓皇帝給施了半禮呢!
皇后一想象那個場面就好生心癢,偏太子只狀似隨意地說了那麼一句,就不肯多形容,她又不好從別處打聽——好在事兒再打聽不得,這事兒的另一位正主也不好隨意傳喚進宮來見,但那位得皇帝屈尊半禮的女人卻還是見得的。
皇后眯著眼兒笑,雖說四品誥命低了些,但身為國母,這點隨意總該有的吧?
月節正日,宮中照例大宴,且出了孝期自然又更熱鬧,王家亦是出孝,張氏自然要隨著嫂子進宮的。
然後不知怎麼的,出人意料又順理成章的,這兩個女人還真成了閨蜜了。
宮城內外矚目者不知幾何,連薛王氏遠在金陵都聽說了,賈王氏對這位孃家二嫂也格外親密了起來,給仁哥兒的好話也是一籮筐,渾似那個聽說了內侄兒幼年秀才,背地裡不只不喜,反而唾人“小時了了”的全不是她。
仁哥兒性子精乖圓滑,又有幾分涼薄,薛王氏夫妻對他不錯,他對這兩個都算得上美人又周到殷勤的姑母姑父也還喜歡,卻也還不到能讓他為了他們對著另一個姑母不假辭色的地步——況薛家自己和賈家都照樣往來哩!
張氏更是看得明白,她是讀書讀得性子有些清高,卻不是那等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說來薛王氏也好、賈王氏也罷,都是與王子騰更親近的,現在他不表態,史氏也仍好好兒將賈王氏當正經姑太太,她自然也是言笑晏晏,便是賈王氏說話不好聽時她都耳邊風過,現在人家好話一句接一句,她又何須計較?
母子兩個俱都笑納了,並不以為意。
卻不想這位姑太太還真是將王家女兒的心眼子都佔全了,先是稱讚泰安鳳姐爽快伶俐,又要讓她家寶貝珠哥兒帶著妹妹們玩兒——嚇得張氏一身寒毛直冒,史氏柳眉一挑,險些兒就要忍不住。
卻不想不需她們多說多做什麼,人家珠哥兒就先一本正經地板著一張原該稚氣十足的小臉與他母親說:“太太,七歲男女不同席。”
又一絲不苟給泰安鳳姐作揖:“妹妹見諒。”
鳳姐歪著腦袋,泰安挑著眉笑,張氏史氏笑得尤其真心,仁哥兒都覺得一般兒出口子曰閉口詩云,這個珠哥兒可比二姑老爺順眼多了。
起碼人沒有一邊說著規矩一邊越過襲爵的長兄住著府里正院。
仁哥兒在一邊揣度,卻不知道他家二姑太太也在揣度他,不過是因著珠哥兒一句“七歲男女不同席”通殺了,才沒猶豫著說讓他也帶著元姐兒玩去罷了。
又,王家或許真有天眷,賈王氏第一個算計被自家兒子頂了回來,第二個自己還不十分確定的算計,又不等她拿到孃家說,只在婆家露了幾句口風,就給婆母一同排揎,連賈政都不贊同,雖沒有明著嫌棄,卻也露出仁哥兒雖少年秀才,卻不免有些輕佻、還要多看看的意思,賈王氏自己也覺得元姐兒的生日確實值得謀個更大的富貴,也就沒有堅持著往孃家這位內侄兒身上押。
這些家長裡短,王子勝沒在意,皇帝卻是一清二楚的——他可沒白為王子勝頂了那名頭,入契之後,索性光明正大地將一些親信安排進王家,裡頭有暗衛裡頭退下來、又不樂意出仕從商奔前程的,也有不願歸家或者無家可歸的宮人內侍等,這些人各色皆有,教得了仁哥做得了幕僚,幹得了暗殺偷得了情報,也端得茶來遞得水,管得了家看得帳……
張氏一開始有些不適應,畢竟這些人裡頭二品的掌宮嬤嬤一品的侍衛統領都有,現在卻非得到她家裡服侍著,喝人倒一杯水都不敢單手去接來。但想著阿穆的身份,怎麼可能都不會來與她謀王家這一畝三分地,便只客客氣氣將這些人當未分家、且不會生子與她仁哥奪家產的妯娌陪房看,倒也不需防備,也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