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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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及時地地上了一杯安神茶。
“放在那兒吧。”眼皮動都沒動一下,曹丕便把人打發走了。良久,他抬頭去尋那剛上的茶,卻發現茶盞下壓了一條薄竹片。
移開茶盞,讓薄竹片上寫著的字慢慢映入眼簾——司、馬、仲、達。
毫不意外地冷笑一聲,曹丕用力折斷薄竹片,沉聲道:“來人,去把方才給朕上茶的宮女找來。”
看著跪在殿上的宮女,曹丕摒退了所有宮人,涼涼道:“你還知道什麼?”
“奴婢知道全部內情,但請陛下赦免奴婢死罪,奴婢才能告訴您一切。”
眼裡射出一道寒光,曹丕面無表情道:“你在跟朕談條件?”
“奴婢不敢。”結結實實磕了個頭,那宮女繼續道:“只是……”
“好了。”打斷她的話,曹丕頗為不耐道:“你若再敢廢話,朕現在就殺了你”
“諾。”應了聲,她徐徐開口道:“奴婢是去年您離開洛陽宮時,司馬僕射安排到您宮中的。前些月,司馬僕射跟奴婢講您會在芳林園宴請任城王,他給了奴婢一些細辛末,讓奴婢想辦法加到任城王的飲食裡。於是奴婢就找到司馬僕射安排在御膳房接應的人,託他把這些藥加到了任城王的酒壺裡,還按司馬僕射的意思特意叮囑他一定要烹製加了伍藜蘆的參湯,後面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緩步踱至那宮女身邊,曹丕漠然道:“朕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呢?誰知道你是不是別人安排來誣陷司馬愛卿的?”
“陛下明鑑,陷害朝廷重臣乃是死罪,奴婢怎會冒險?”
“難道毒害朕的宗親就不是死罪了嗎?”好笑地打量著故作鎮定的宮女,曹丕臉上帶著一絲戲謔,“還有一件事朕想不明白,你既然怕死,為什麼又要替他做這種事?”
“奴婢死不足惜,只是……”哽咽一聲,她悽悽道:“只是,司馬僕射掌管著奴婢全家人的性命,奴婢若不按他說的去做,那奴婢一家老小就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目光一凜,她收起方才的悽切,恨恨道:“可如今,毒殺任城王一事未能成功,料他必不會放過奴婢的家人,與其坐以待斃,奴婢情願賭一賭,來請求陛下的寬恕。”
“勇氣可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曹丕繞著那宮女繼續踱著步,“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誰?”
“這種事當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司馬僕射、奴婢自己、被關押起來的安福,就只有陛下您了。”
“安福?”重複一句,曹丕忍不住地嗤笑道:“還真是諷刺啊,這般作為也能讓朕安福?”
“陛下,奴婢句句屬實,求您明察!奴婢自知罪無可恕,但求您不要讓奴婢的家人遭到司馬僕射的迫害。”
攏在廣袖下的手早已顫抖不已,曹丕咬著牙,狀似平靜道:“你能如實相告,朕重重有賞。只是事關重大,你又是重要的人證,朕不得不暫且要委屈你在牢裡待一陣子,以免不備之時你受人加害。等事情都辦妥了,朕保證,讓你跟你的家人團聚,如何?”
“謝陛下厚恩,謝陛下!”連連叩首謝恩,那宮女已然激動得不能自已,全然沒有發現曹丕蘊藏梟殺之意的眼神。
看著那名宮女被押走,曹丕頹然地躺倒在地,眼神呆滯地望著藻井,心如死灰。
仲達,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看到那道設宴芳林園的詔書?
給我個理由,相信你……
不知哪裡飄來的塵埃落盡曹丕眼裡,忍痛不去閉眼,任由眼裡脹出淚水,絲絲滑落。
仲達,為什麼你就不能把事情做得更漂亮一點,讓我查都查不出來?還是說,因為你知道即使事情敗露,只要你一口否定,即使我是皇帝,也不能把你在怎麼樣,你才這般膽大妄為?又或者,你是想挑戰我對你的容忍程度與耐心?
眼神一點一點清明起來,曹丕坐起身,整了整衣冠,一如平常。
君王之側,怎容他人酣睡!司馬懿,朕會告訴你,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傳朕旨意,任城王曹彰,疾薨。朕嘉其嘗有戰功,特賜鑾輅、龍旂,虎賁百人,如漢東平王故事。追諡,威侯。”眸中一暗,曹丕臉上帶著幾分戾氣道:“牢中凡與芳林園一事有關的犯人,全部處死,夷三族。”
夏末的大雨依然帶有傾盆之勢,長樂宮中,曹丕與卞太后相對無言。
轉頭望著窗外珠玉般落下的雨,卞太后率先打破了沉默,卻是語氣平淡,“聽說,皇帝徙封鄄城王為雍丘王了?”
沒想到她會用疏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