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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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滿足地偷笑著,貪婪地享受著司馬懿懷中溫暖的感覺,嘴上卻故作兇狠道:“先生若敢言而無信,我一定會親手殺了您,一定。”
深諳曹丕心性的人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並不在意,只笑著敷衍道:“不敢,不敢。”
閉目安享這難得的平靜,曹丕開口輕輕道:“先生要給我時間。”
感受著頸間傳來的溫熱呼吸,司馬懿眼裡神色一黯,沉默半晌才道:“好。”
擁著懷裡的人,司馬懿將視線投向天際,那裡依舊籠罩著沉沉的陰雲,他想,真是不甘心啊,自己竟要藉助一個故去之人,來真正進入另一個人的生命。以後的路,還真是漫長啊。
事實證明,曹丕是個懂得投桃報李的人,同時,他也懂得如何去留住身邊人的心。
司馬懿怎麼也沒有想到,曹丕竟會在年內帶著自己去到曹昂的墓冢之前。那日的陽光很盛,驅散了橫跨一個冬天的寒冷,他默默看著曹丕將那隻小小的木匣埋在曹昂的墓冢邊,心裡一時五味陳雜。
對著墓碑出了半天的神,曹丕突然轉身握住司馬懿的手,揚起一絲比絮花更輕的笑,“走吧。”見司馬懿眼帶不解之色,他繼續道:“仲達,夠了,我已花去了那麼多的時間去紀念長兄,如今,你該帶我走上一條新的道路了。”
目光由疑惑變為喜悅,繼而沉澱為固有的深沉,司馬懿反握住曹丕的手,擲地有聲道:“好。”
綏萬邦,屢豐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保有厥土。
於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於天,皇以間之。
子桓,與子偕行,實乃吾之天命。
〓第二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綏萬邦,屢豐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保有厥土。於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於天,皇以間之。——出自《詩經?周頌?桓》歡迎補遺~
☆、一朝雨露知君意,天賜君王命至貴
初夏的蟬鳴漸漸盛起了,彷彿在為之後高熱的天氣打響第一聲節奏。一夜雨水,也未能澆熄它們的熱情。
曹丕站在窗前望著屋外樹葉上落下的水珠不知在發什麼呆,連司馬懿走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到。
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司馬懿見曹丕還是一副沒有要回神的樣子,只道是他骨子裡那點文人的感傷氣質又出來作祟了,於是也不加打攪,兀自坐到了一邊的軟席中,順手翻起了案几上堆放的古書典籍。
約摸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曹丕才幽幽嘆了口氣,收回了雲遊太虛的思緒。回身望見案几邊靜候著的人,曹丕臉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幾個月來,隨著二人日漸親密的關係,司馬懿早就得到了自由出入丞相府的特權,而曹丕也早已習慣他不定時的突然造訪。
慢慢走到司馬懿身邊坐下,曹丕輕咳一聲,以引起他的注意。及時地放下手裡的書卷,司馬懿抬眼看向曹丕表情鬱結的臉,不禁好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苦著張臉。”
頹然地低著頭不去看他帶著調笑味道的目光,曹丕小聲道:“先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稍稍想了下,司馬懿搖搖頭,如實道:“不知。”
苦笑一下,曹丕喃喃道:“也是,去年這個時候,先生還沒有來我這裡呢。”手指輕輕點著桌面,他繼續道:“倉舒,他殤去一年了。”
聽到那個素未謀面的早夭神童的名號,司馬懿並無太大的反應,只是平靜地望著曹丕,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倉舒去世那日,父親哭得很傷心,我從未見過他那般難過,就連長兄戰死時,也不曾聽聞父親慟哭過。”自顧自地回憶著,曹丕眼裡的光芒隱隱輟輟,有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抿了下嘴,他又道:“那天我去安慰父親,你猜他對我說了什麼?”
見曹丕眉宇間凝結著悲愁,司馬懿料想曹操定是沒說什麼好話,以至於面前的青年久久不能釋懷。無奈地拍拍曹丕因難過而握緊的手,他開口寬慰道:“有些話,子桓你聽聽便忘了吧。”
固執地搖著頭,曹丕咬牙道:“父親當時對我說‘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說這話時眼裡那種痛恨與厭惡的神色。”
不可思議地看了曹丕一眼,司馬懿想起在家中備受自己和家人疼愛的兒子司馬師,不禁為這表面無限風光,實際連平常溫情都無法得到的年輕公子感到一絲傷懷。
“其實我恨過倉舒,因為他從出生起便一直為父親所寵愛,他得到的,是我窮盡所有也不曾得到的。”喟嘆一聲,曹丕垂眸道:“可我也愛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