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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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很欣慰不期然地得到了長久以來渴望的依靠,雖然得到的方式似乎不那麼高雅,美好,可他到底還是得到了,不是嗎?
“仲達。”喘息著喚著那人的名字,曹丕重新睜開雙眼,被眼淚洗滌過的眼睛比星辰更為閃耀。正視著司馬懿深沉的眸,他淺淺地笑著,美,卻也帶著王者的風範。
岑寂中,他說:“仲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後世《魏書?文帝紀》有云:帝生時,有云氣青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終日,望氣者以為至貴之證,非人臣之氣。
靜靜聽著曹丕的話,司馬懿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從一開始就會被莫名的吸引。同類人的氣質與不屈的心,才是他們之間最強有力的紐帶。
“仲達,除了我,你還能選擇誰?只有我,能夠成就你。我是天賜的君王!”
作者有話要說:曹沖和周不疑的死分別參見《三國志?武文世王公傳》——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親為請命。及亡,哀甚。文帝寬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三國志?董二袁劉傳》——先甥同郡周不疑,字元直,零陵人。先賢傳稱不疑幼有異才,聰明敏達,太祖欲以女妻之,不疑不敢當。太祖愛子倉舒,夙有才智,謂可與不疑為儔。及倉舒卒,太祖心忌不疑,欲除之。文帝諫以為不可,太祖曰:〃此人非汝所能駕御也。〃乃遣刺客殺之。
☆、既懷志陵天下心,詩酒不得趁年華
曹丕骨子裡到底遺傳了曹操風流浪漫的情懷,只是以往在曹操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這不,曹操自赤壁兵敗後駐兵在了合肥,順便開芍陂屯田,安撫被瘟疫困擾的百姓,之後又還軍譙縣,忙於“求賢令”的頒佈,從而久久未能顧及到鄴城。沒有人在身邊時刻暗中留意自己的一舉一動,曹丕自然是求之不得,加之近幾個月來,曹植除了詩文會友,把酒盈樽之外沒有什麼其餘的動作,曹丕更是放心大膽地開始了自己身為公子哥的瀟灑生活,比如趁各位老臣不注意時出去打打獵、遊遊山、會會友什麼的。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那邊曹丕玩得開心,這邊司馬懿就不那麼痛快了。一方面,他要幫著曹丕打掩護,不給那些老臣留下口實;另一方面,他還要在處理政務的同時暗中留意曹植那夥人的一舉一動。自家學生在外面遊山玩水,自己卻在府中忙上忙下,任誰都會感到不平衡,加上在經歷了好幾次去給曹丕上早課結果撲了個空的情況下,司馬懿終於不幹了,一甩廣袖打道回了府,幾天下來都沒有要跨進丞相府半步的意思。
說來也巧,司馬懿罷工不久,朝廷給曹植的封侯詔書便到了,彷彿為了配合他警告曹丕收斂言行似的。當然,這詔書與其說是朝廷的旨意,倒不如說是曹丞相的意思來得更恰當。
在書房裡聽著下人的報告,司馬懿哼笑一聲,淡淡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諾。”
放下手中的毛筆,司馬懿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沒有了葉子的槐樹,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了曹丕獨自懊悔苦悶的樣子來。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司馬懿心裡的氣還沒消,所以,他根本沒有打算在曹丕主動認錯以前去丞相府安撫指點他。
好在曹丕不是個遲鈍的人,曹植封侯的訊息一到,他腦中那根敏感的神經便迅速緊繃了起來,停止了一切與田獵、出遊相關的活動,恢復到了之前謹言慎行的樣子。可要命的是,曹丕雖然想把各項日程轉到正軌上,司馬懿卻不見了人影。
望著案上越堆越多的公文和沒有新作批註的典籍,曹丕突然意識到,可能是之前自己放縱的生活作風激怒了自家先生。坐在軟席上發了會兒呆,他輕輕嘆了口氣,喚來僕從給自己更了衣,而後吩咐道:“備車,去司馬先生府上。”
“諾。”恭恭敬敬地應了聲,僕從手腳利索地替曹丕整好了衣冠,躬身退了出去。
理了下衣襟,曹丕正欲抬腳出門,卻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抬眼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猶豫一陣,終是把身上的狐裘披風脫了下去,才向著府門口走去。
得到家奴來報曹丕親自登門的訊息時,司馬懿正在屋裡逗著不過兩歲的司馬師,抬眼瞥了眼家奴,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兒子身上,再無表示。
家奴在旁邊站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繼續等著司馬懿的吩咐。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司馬懿見那家奴還沒走,不禁好笑道:“還站在這兒幹什麼?找個理由去把曹二公子回了便是,還用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