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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
人性本來就是各種複雜成分的集合體。
周防尊並不想要放棄吠舞羅,但繼續守護和為死去的人報仇之間只能選擇一個,這對於他來說同樣是個無解的選擇題。他留戀生命中僅剩的那些美好的東西,無論是安娜還是別的誰,雖然表面上並不透露,但他們的陪伴是安撫了他動盪的心的最佳藥物——可這卻並不能讓他忘記那個事實:即使已經化身成為最銳利的劍,他卻始終沒有保護到任何他想要保護的東西。
那個貌似如鋼鐵雕塑般沒有弱點的男人,在無法兩全的選擇中掙扎,好像一片凋敗了的枯葉靜靜棲息在生與死的夾縫裡。
宗像覺得恍然間好像被什麼攥住了胸口,連呼吸都很困難。
作為一個務實主義者,他想扯著周防的領子衝他大喊讓他清醒點,問他值得嗎,但最後,他只是默默別過頭去不發一語。
於是,從這一刻起,結局就彷彿已經註定了。
監獄裡是禁菸的,但他在周防身邊坐下,像許多年前那樣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上一口,菸頭的紅光便倏地變亮了一些。當年的周防尊很喜歡在他坐在臺階上抽菸的時候蹲在更高一些的地方,搶走他手裡吸過一口的香菸,在收到宗像不滿的眼神後皺著眉一挑頭,意思是你再點一根不就行了。
只是很快宗像就戒菸了,他的身份也不再允許他叉著腿坐在臺階上。他和周防尊之間,也不再是可以分享一支菸的關係。
他抬手把煙盒遞到周防面前,那男人衝他笑笑,徑直伸手越過他舉著的手摸到他唇邊奪過他唇間燃燒著的那一根。
在永遠得不到陽光照射的監獄裡,周防手指的溫度依然高的嚇人,不經意擦到宗像唇角時滾燙的溫度連同他偏冷的體溫一起點燃了。
忽明忽暗的微弱火光映上宗像禮司優雅而無懈可擊的側臉,那張臉上沒有一點動搖。
於是他聽到周防帶著笑意的嘆息,其中真假參半的帶著無奈的意味。
他說。
——到時候,就拜託你了啊。雖然一直以來都對你這裝腔作勢的傢伙沒什麼好感,不過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你還挺可靠的呢。
——這種事你不說我也會做。你把治安管理者當成什麼了。
周防尊最後動了動嘴唇,不知道他是想說對不起,還是謝謝你,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幾日後,一片暗淡到僅能看清天空掉下細雨的清晨,宗像站在視窗俯視吠舞羅的一邊高喊著“no blood no bone no ash”簇擁著周防離開,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動,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只是讓人有點意料之外的是,他本以為還有些時間,但不知不覺中時光走的倉促不安同時殘忍異常。
根本沒有時間最後說句再見——嘛,那種煽情的話,即使有時間也不會好好說的。
在下達了最高階別的通緝令,並特意吩咐如果有必要的話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學生的安全,他放下茶杯,看窗外的天,陰沉沉的,成片聚集的烏雲如氤氳開的水墨一樣黑,彷彿是誰生命最後一刻落下的帷幕。
19'K'金手指開的有點偏18
阿生趕到學院島的時候城管和混混已經打成一團。
實際上宗像現在仍然將希望寄託在可以透過和周防交涉,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明顯紅藍雙方的組員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加上執法者態度傲慢混混們脾氣火爆,於是導致了現在這種小規模衝突的結果。
耳邊充斥著“藍衣服去死!”“束手就擒吧渣滓!”“噗嗤!”“呃啊!”等等亂七八糟的音效,加上拳頭打進肉裡的聲音,還挺帶感的。
要不是身為主角身負著推動情節發展的重任,他真想半個小馬紮坐下來慢慢觀賞。
他抬頭看了看天,低頭看了看腳,頓時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迷茫感。
之前一章沒有出場從而得到了很好休息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的主角,現在正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時候,但是實際上這傢伙只是個平時看起來牛叉哄哄,一遇到正經的場合就完全提不起氣來了。
所幸他很快在一片混亂之中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指明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