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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好奇卡洛斯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森達還是沒有開口去問他。他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候搭話,很可能被會諷刺的一文不值,低到塵埃裡一樣的渺小。
馬修和卡普蘭坐在離他有些遠的沙堆上,他們湊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臉上淺淺笑容看起來居然額外美好。
收回視線,森達望著天邊刺眼的太陽,用力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眸,沒有說話。
等呼吸漸漸平復,他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艱難的擠出來一樣:“嗯……那麼,我先走了。希望你們接下去一路順風。”
不指望有人會說些什麼,森達轉身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西方人獨有的高聳鼻樑投下的陰影讓他看起來,和博物館裡的斷臂石雕像一模一樣。
痛苦的掙扎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裡。
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沒有辦法回到大哥袁思安的身邊……
這兩個事實讓森達覺得比死了更難受。
“留下來吧森達,”卡洛斯用髒兮兮的但還算好用的帽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皺著眉頭眼神朦朧的望著不遠處的一地的喪屍屍體,他的語氣極其微妙:“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現在的狀況。你認為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一個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機率很低。”
頭也不回的往車停著的方向走去,森達一直低著頭,生怕被安布雷拉的衛星發現他的蹤跡,“謝謝你,克洛斯。但是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很痛苦……
平淡
平淡。。。
“森達,你太沖動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現在來鬧彆扭有用嗎?夥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像是做慣了思想工作,卡洛斯安慰人時的表情居然是麻木的無奈。見慣了這樣或那樣的對世界絕望的人,卡洛斯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喪失了某些情感能力。
森達沒有回頭,腳步依然直進不停:“我回得去嗎?”
打碎的玻璃可以拼回原樣嗎?
潑出去的水真的可以收回嗎?
這所有的一切可以只是一場夢魘嗎?
……
親愛的上帝,請你原諒我的一切罪過,請你讓我得到救贖。
馬修和卡普蘭不自覺的站了起來,他們看著森達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著,表情扭曲著。
他們在道德邊緣和情感邊緣徘徊掙扎著。
近一年不見,森達雖然還是從前那副皮薄肉嫩的樣子,但是從他的背影看起來,他似乎有些變了。不再像從前一樣總是挺直背脊,一副自傲自信的模樣。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眼神溫和,隨心所欲的玩笑不忌。不再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喜怒哀樂全在自己……
森達變得,越來越看不清。
他的每一次消失背後,總是隱藏著無數的秘密。等他再次回來,總是帶著一絲陌生的氣息。
也許是來自他口中的“另一個地方”也說不定。
“森達,或許你應該和我們談一談。”面板黝黑的馬修慶幸沒有人能看出他臉上的赧然。慣性的板著一張臉讓他有了說出這樣的話的勇氣。
給雙方一個臺階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清澈蔚藍的天空在漫天黃沙的背後,酷熱的烈日下無論男女都是一臉汗津津的模樣。
馬修的聲音有著極強的穿透力,所有知情不知情的人都將目光停留在森達的身上。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隱性疾病。
森達緩緩地轉過身子,陽光直直的照射在他的瞳仁上,讓他不由得眯起雙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馬修。”
“當然。”沒有遲疑,馬修大步走到森達的面前,扯著森達的胳膊,往遠一些的地方走去。
看著兩人走開的背影,卡普蘭隱藏在寬大的長袖外套底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他恨透了他的遲疑他的遲鈍他的忍耐。
他也可以的。他也可以做到原諒森達的。
就算菲爾死在森達的手裡,那也只能證明,這個人和真正的森達一樣,對糾纏不休的人有著露骨的厭惡。
馬修和森達面對面戰爭,他們互相盯著對方冒著青茬的下巴,心裡想笑,臉上卻還是像被凍住了一樣的冷硬。
沉默,沉默,沉默……直到最後,還是森達抬頭看著上空飛過的烏鴉,笑著開了口:“你想和我談什麼。”
“談你為什麼還活著。”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