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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趙雲眼疾手快,扶穩了人,再低頭瞧去,可這人哪還有半分的知覺,雙眼緊閉,已經昏了過去。
屋中,點著一方火盆,窗戶斜斜的支開了一線,偶有一縷冷風拂進,卻是直接消散,吹不到遠處的床頭。
趙雲敲門而入,一眼望見那人裹著件原白色的中衣,靠著枕墊,倚在床首,神情中顯出的萎頓,難以掩蓋。雙目輕闔,只有羽睫微微翕動,薄唇比昏厥的時候,稍許添了些血色,但整個人頹靡在那裡,依舊憔悴得厲害。
趙雲猶記得那時那刻,那人的笑容,仿似溯盡了紅塵,世間所有的業障,盡皆融在了那抹笑容裡。
他不記得,自己何曾見過這樣的笑容,但卻宛若自魂魄深處,浮湧而出。
“先生,傷可好些了?”
“多謝子龍記掛,好了很多。”
那日昏迷之後,趙雲直接帶人回到真定,郡守府的醫官診治之後,是言此人乃先天之疾,體弱氣虛,易受外邪侵擾。
醫官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還是趙雲撂下話:“速去煎藥。”
郭嘉挨的那記鞭子,外傷,敷了藥,便應無所大礙,奈何他風寒本就未退,這鞭傷更是加重了病症,休養了數日,方才緩了過來。
這幾日,倒是徐路盡心照看著他,趙雲也來過兩次,大多時候,是醫官來了,診了病勢,再作回報。
醫官稟趙雲,說是先生今日精神還成,傷勢好了大半,風寒也已不再反覆了。
趙雲巡城回來後,便來了這廂。
趙雲就著床尾的軟凳坐下,整了整袍沿:“先生那日何以斷言,那群匪人是為擒了你們去換官職?”
郭嘉垂下眼瞼,啞著嗓子道:“黃巾餘孽乃是各方征伐的物件,若能擒獲徐庸,對掃平青州的徐和等人更為易於。”說完,他卻是低低一笑。
“先生所笑為何?”
“嘉只是笑那人太過痴愚,袁紹又豈會是區區徐庸便能打動得了的人。”
“先生竟是熟悉袁本初?”
趙雲今日前來的目的,他未曾同任何人說起,常山如今正處幾方勢力膠著之地,郡內眾人皆勸其擇一方而依附,但趙雲始終沒能下得決斷。
他不知為何想聽取番郭嘉的想法,卻是心中隱隱覺得,此人不若與常人吧。
“嘉便是從袁紹營中而來。”
幽邃的眸子,不閃不避,瀲灩著水光,盈盈若桃花,唇角含笑。雖是顏容蒼白,但那般模樣,趙雲從不曾在他人身上見過,溫潤素雅,恍似謫仙入凡。
“嘉自薦入袁營,然後,約莫只待了一月,便又自黜而出。”
“為何?”
郭嘉掩著口,虛咳了好幾下,趙雲忙是倒茶遞水,郭嘉喝了口水,緩了緩道。
“子龍……可是在猶豫,究竟該擇哪一方歸附?”
趙雲提著茶壺,怔然望向他。
“常山本屬冀州,若是照常推斷,確是該投袁紹,只可惜袁本初早年尚可禮賢下士,而今好謀卻無斷,聞善言卻不納,量小而難成器。”
郭嘉一句一句說得極慢,趙雲也是聽得認真,待郭嘉說完,趙雲卻情不自禁多添了一言。
“空有賢才,而不用。”
郭嘉聞之,啞然一笑,手掌覆上眉眼,輕聲道:“子龍……言過了……”
“雲雖尚武,亦非莽撞之人。”
那日之後,趙雲便連著幾日沒有出現,郭嘉知道這人在準備投誠一事,便也不再多提什麼。除了每日醫官的照例診治,空閒之餘,郭嘉陪著徐路去拜祭了趟徐庸。
縱然徐庸一門乃是黃巾餘黨,可如今,也已成腳下的三尺黃土,斯人已故,塵土相忘。
郭嘉問徐路日後有何打算
徐路言:“日後,我就跟著先生,可好?”
郭嘉笑著搖頭:“男兒生逢亂世,自當建功立業,豈可陪著我這個病秧子。”
“那先生呢?不曾想過逐鹿天下,指點江山麼?”
逐鹿天下,指點江山……
他何曾不想啊,他自是想過,上一世就已經想過了……
山上風起,捲起陣陣寒意,郭嘉不由得扯緊了狐裘的領子。
對上徐路期盼的目光,郭嘉淡然道,卻不知是說與徐路聽,還只是喃喃自語:“不想了,這一世,嘉已無太多的心力可以耗費了,只求,一世平安……”
來人的腳步驀然停在半途,那兩人背對著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可郭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