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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開始打掃了。”恢復冷凝溫度的聲音將感動冰結後砸回腦中,傻愣了半晌的少年立刻重拾手忙腳亂,“呃,呃……是!我這就開始收拾。”卻不想脫了鞋小心翼翼的步入客廳後,因為較之在門邊視野更加開闊……霎時理吉就聽到了自己下巴砸在地板上聲響……
“朽,朽,朽木先生~~可,可以~請問一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站在客廳中央的理吉,環顧著滿室的狼藉,顫抖著向步履淡定的端著托盤,走向臥室的主人提出問題。理吉看著曾經讓自己萌生過:等以後自己有錢了,也要買這麼一套來使用的想法的德國高階套裝廚刀,屹立在他做夢都想不到的地方——正對廚房門的客廳西牆上、長真皮沙發椅背後90度角嵌著、廚房烤箱塑膠殼頂上,這些都算了,但……直接劈在已經碎裂敞出破洞的背投電視正中央的破洞裡,和直直插在2米多高處的客廳掛鐘鐘盤上的黃油刀……怎麼看都只有可能是出自他們二當家豪氣干雲的大手筆。
而理吉想破頭都想不出,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會讓他們二當家飆成這樣。“打蟑螂。而且為此戀次還閃了腰,這幾天都下不了床,等你回社裡的時候,順便幫他請一週假。”平靜無波撂下彌天大謊,白哉走回臥室,並隨手閉合了門扉。只留下聽清楚了回答的理吉少年,獨自一個人杵著掃帚站在客廳裡抖——打蟑螂?到底是什麼樣蟑螂能讓他們家二當家和朽木先生兩人聯手,大動干戈將房間毀成這樣?阿爾米巴星球來的、披斗篷的麼?
不過……
恐懼和煩惱,對於少年來說都還是屬於奢侈品。所以當暖桔色的夕陽,透過只有歪曲的金屬架支撐著殘破的還剩上半部分依舊飄揚的落地窗和窗簾,灑入一室的暖色時,正在這暖色光暈裡掃地的理吉,因為臥室裡突然竄出的他們二當家那句精神和音量都十足的:“亂菊那女人,老子絕對要宰了她!!”而忍不住噴笑出聲。
……不管怎樣,二當家沒事,比什麼都好。
一季——
一年之中,人們最不易覺察,同時也最期待和欣喜的季節更替,莫過於春冬之交。長夜漸短、天高雲淡、風染花紅……蟄伏一冬的嫩枝翠芽連同棲身其上的小蟲也彷彿一夜之間就統統爬了出來,顫巍巍的襯著各式花朵,暖暖的春陽下,忙忙碌碌、奼紫嫣紅的開成一片……
這樣的季節,這樣的風景,無疑令人觀之愜意。然而…日本關東極道之首的集銓社裡,卻有個人看著巨大落地窗外這般愜意的好光景,非常不合時宜的嘆著長氣。銀髮的小腦袋耷拉在巨大的黑色真皮沙發靠背上,身為現任集銓社大當家的日番谷冬獅郎眨眨眼睛,再度嘆出一聲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的嘆息。
眼下時值新曆三月,集銓社的前心腹大患——升龍會被毀也只經過三月,但冬獅郎卻彷彿覺得那已經是三輩子前的事情一般。會這樣感覺倒錯,倒不是他那IQ170的天才腦袋出了什麼結構故障,而是……實在是他已經在肚子裡後悔足了三輩子的份,腸子都快悔青了。
……平了升龍會、收了那些一直潛藏深處的升龍會之流不守道義的組織,如今的關東黑道,可說暫時風平浪靜、一片安寧。但身為關東極道小龍頭的冬獅郎小朋友還是得每天勞心勞力到幾乎瘰患神經性胃炎的地步。原因無他,天下太平,卻偏偏他身邊波濤洶湧、動盪不定——而這一切,都從三個月前,他一時利益燻心、一念之差將他們社裡的二當家打包送人開始……
想當初冬獅郎也不過是想著,給他們社裡那隻桀驁不馴、兇暴無比的野狗當家另找一個接收他的倒黴鬼送出去,以便自己從此不必再天天提心吊膽他哪天又讓誰誰誰暴屍街頭、某月某日又衝進別人場子裡械鬥、三不五時抓他人飆車、和對手賭命……搞出爛攤子無數。原以為一旦送出去這些就都是別人肩頭的事,自己終於可以安心上學、玩遊戲、打理社務、修生養性……
誰知……送是送出去了,接收的人卻是將他當寵物養——寵溺無邊,放任無度,除了不準夜不歸宿、其他一慨不管。於是,野狗照樣想咬誰咬誰、想怎麼嘯怎麼嘯,囂張跋扈得和從前壓根沒兩樣。不,差別還是有一點——經過接收人的訓練,該赤毛犬的攻擊力和破壞創造性居然進一步直線上升,越發的無法無天。
以致於社裡原本就對二當家的狂傲野性崇敬不已的一票兄弟們,天天熱血沸騰、兩眼放光、忠狗一樣追在他身後,誓死跟從……從而直接導致冬獅郎這位大當家事後必須收拾的爛攤子數一口氣翻了3倍還有餘。只恨不得將他們 集銓社 的牌號改成集‘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