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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走兩步,姣好水嫩的雙掌間捧著個外套玉雕籠的銅手爐,垂眸收斂下顎,聲音嬌軟,“四爺大安,六爺大安,謝謝六爺的垂憐,手爐我這麼一拿委實有些不懂事了,望六爺能原諒我的粗心。”
小六掙了掙,見沒掙開,也就點了點頭。福喜則機靈地上前接過手爐,嘴裡說著,“格格您著說的是哪的話,若論到祖上,您和六爺還是同承一脈的呢,像你這樣的宗親格格,我們見了也要道聲主子安好的。”
胤禛抬抬眼皮,看了眼福喜,才開口道:“出門在外,總有不周到的地方,讓你如此不安,倒是我和六弟的不是了。外頭也冷,都回去吧,若有機會還可以聚聚的,只是那時候不知是喊你弟媳婦還是嫂子了。”
郭絡羅氏的臉色紅了又白,嘴唇哆嗦了半響,拼命忍著衝嘴就出的話,在嬤嬤的跪請下,終還是大聲地說了出來,“六爺,你可有鍾情之人?若是沒有,我替你持家可好?”
此話一出,瞬間靜謐了下來,只餘下遠處竊竊私語聲,與雪花飄乎乎地落地聲。侍衛們互相打著手勢,一邊散去一邊將還未曾散去的零散人員徹底拖走。
許久後,已嚇傻了的嬤嬤,雙膝一軟下跪倒在地,一直等候著的郭絡羅氏,臉色更白了些,卻咬著嘴唇,灼亮著眼神,執拗地等著回覆。
胤禛眼眸黑沉,放下轎簾,有些模糊了的聲音傳出,“格格,請回吧,我們皆是身不由己的,作為宗親的你應最有體味,話我擱這裡了,聽不聽隨你,但六爺……”
“四哥,”小六的一聲輕喚,打斷了胤禛的話,密實的轎簾微掀,露出兩根手指。人也沒出來,只緩和地說了句,“你先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有什麼話不能慢慢說,非要在此活受罪?這位嬤嬤,你也別跪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還不扶著主子回轎子裡暖和下?”
郭絡羅氏猛地抬腿又往前走了幾步,神情就像魘著了般探手去掀轎簾,在福喜攔在轎前,並抽了自個一嘴巴子時,胤禛低喝一句,“讓她掀,別攔著,再問問她,我是不是沒眼力見啊,啊?是不是該讓她與六弟私相授受般獨處啊,啊?然後讓皇阿瑪火速處置了六弟,啊?”
小六趕緊一把抱住已經在暴怒邊緣的四哥,撫了撫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央求了聲,“四哥……”又快速勸說著,“福喜還不將凍到的格格請下去,讓嬤嬤照看著點兒,路上也要注意。到了親王府,告訴聲府裡的管事,就說回頭我親自前來賠罪。”
福喜應了聲後,眼神銳利地盯視著嬤嬤,讓她趕緊來扶走格格。
看的分明的郭絡羅,眼內的光亮漸漸暗淡,不再有光芒閃過,但滿族女子應有的氣度與骨子裡的驕傲,讓她硬撐著挺了挺胸,屈膝行了個禮,無比認真地回著,
“四阿哥,六阿哥,是小女子魯莽了,四阿哥教訓的極是,外祖也曾經提點過,只是不曾聽從,這就回去思過。阿哥們若是能賞臉來,舅舅們定是歡迎之至的,只是賠罪之說真不敢當,外祖父若是還在,怕也是不饒我的。”
胤禛應了聲後,也不想再說話了,反手將小六抱在懷裡,在轎子抬起的晃晃悠悠中,再次提及了換府住的事。這次小六再也沒有扯東扯西,明確地應了下來,還嚴肅地和胤禛探討了如今份例屬於自個的妙玉與宋氏的安排。
胤禛沒有應下,只說,“宋氏好說,原是作為宮外服侍丫鬟的,如今被當成閨秀般伺候著也沒辱沒了她的身份。只是妙玉原就是賈寶玉託付而來的,若是帶走,怕還是要問問他的。而且我府裡的人員是要造冊的,總是要另尋個合適的去處為好。”
“黛玉不是有了莊子了嗎?剛還邀請我們去熱鬧呢,不如問問黛玉吧。”
“你想到的,那痴痴的傢伙能想不到,怕是他想的比你還仔細,你也別管了,安靜會,讓我抱抱。”
胤禛半睜著眼,凝視著又忽地緋紅了臉龐的小六,嘆息著親上眼皮,呢喃了句,“怕是像如此清淨日子了也快要沒有了,本還想和你看看那布幕唱戲,花魁比斗的,可惜了。要不回去後,四哥逗你樂樂?”
小六眨眨眼,有些無語,原本害怕四哥心情不好,結果他比誰都能調節好心情,還能開玩笑,便也放心了。推了推過於靠近的臉頰,嘟囔著,“剛才你的脾氣也太壞了,難怪小十三總和我說你站哪,哪都得騰出一片空地來。”
胤禛輕哼了聲,“那是他們心裡有虧才這樣的,我辦事是不講情面,但也是按照規章制度的。十三那個小機靈鬼,都學會背後告狀了?回頭我就去收拾他,讓他繼續關在皇阿瑪那,好好學學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