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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康就笑著搖頭。
這部戲不倫不類,馮楚建要負首要責任。他期望周良蔚像演《城市紅火車》或《徊夢》那樣演,卻忘了他是馮楚建,他不是汪鎧然,也不是謝恭肅。周良蔚當然沒有如往常一樣,交給他百分之百他想要的。
對導演來說,演員是為達到預定效果所使用的道具。謝恭肅說過,周良蔚可以代他傳達他百分之九十的想法,這已足夠了不起,是華人演員的第一階梯水準。但是當導演自己迷茫,把握不住時,演員是要做道具和他一起失控,還是盡力不讓自己的表演在片中太突兀?
這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送走馮楚建,陸正康將目光重投回家中電視的螢幕。不出奇,這樣做,確實是周良蔚會給出的答案。
6、第六章
陸正康再次見到周良蔚,是《雙城》終集的首映禮。
周良蔚瘦了,也黑了,看來這段時間出海頻頻。戲裡有個演配角的演員是他多年好友,周良蔚和人有說有笑地講前天熬夜拼航模,見到陸正康便停了這話題,和他打招呼。
陸正康再次見到周良蔚,是《雙城》終集的首映禮。
周良蔚瘦了,也黑了,看來這段時間出海頻頻。戲裡有個演配角的演員是他多年好友,周良蔚和人有說有笑地講前天熬夜拼航模,見到陸正康便停了這話題,和他打招呼。
他們的座位相連,簡短地聊了一會兒,興致不錯。燈光漸暗,周良蔚才發現林妙妙一直在打量他們——不知從何時起,他們換了一樣坐姿——劇院裡徹底暗了,陸正康和周良蔚略有尷尬,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投給螢幕。他們試圖變換姿勢,巧的是,竟再次做出了一樣的動作。林妙妙的笑聲提醒了他們,兩人交換一個眼神,都有些不適應的閃避。
這是所有人,包括主創在內,第一次見到成片。哪怕對馮楚建而言,也是全新體驗。
說到底,這部戲不功不過,不好不壞。算不上爛片的,他們都知道真的爛片像什麼樣子,尤其是風行拍片洗錢那幾年,每年出的爛片麻袋都裝不完。但是大家明白,電影業的黃金歲月,傑作是分子,沒有商業片、爛片充當龐大基數作分母,拍片無利可圖,那經典也絕出不來。周良蔚那兩年少拍片,他主演的爛片就頂多一、兩部。陸正康試過七天拍一部電影,觀眾真傻才買票去看,看完走出電影院,一定要唾沫飛揚地呸一聲,鼻孔朝天地說,呿!
而《雙城三》,剪得凌亂,仍有動人的地方。只不過動人救不回其餘部分的貧乏疲軟。
絕症,生活,愛,無家可歸,市井百態,導演想講的太多,就每一點都落不到點上。陳熙的那段愛來如朝露去如驟雨,很多觀眾看不懂,陸正康卻懂了。
他因絕症放縱去愛,又因絕症放手離開。從頭到尾,他是一個自私而自我保護的人。陳熙和珍珍,那個妓女,在一個雨夜相遇,又在一個雨夜分手。陳熙給了她分手費,珍珍茫然不知為何,一個人留在雨中大哭。陳熙撐傘走過街,走到大雨淹沒背影,卻轉過頭,給路邊小孩錢讓小孩送傘給珍珍。暴雨聲,音樂裡,傳出周良蔚的獨白,他且疑惑且自嘲地說:我到死也沒想清楚,明明走得毫無留戀,又為何多此一舉?
陸正康看著,就想,他可以解釋給“陳熙”聽的。那種心情,無非是再想了斷,終究有一絲兩絲捨不得。
電影放完,主創上臺說了些場面話,回顧拍戲程序。馮楚建尤其注重和周良蔚互動,算是以實際行動闢“馮周鬧翻”的謠。
周良蔚頗配合。到了他們這個階段,分歧既然無可避免,周良蔚也不願在戲份刪減問題上多做糾結,把負面影響減到最低就好。畢竟大家心裡已有共識,周良蔚和馮楚建五年間兩度攜手,此後不必再提什麼合作。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認識這些年,搭檔緣便盡於此了。
接下來,陸正康回歸工作。還是《五月榴花》裡的衛敏存。
在那個故事裡,“衛先生”是全知全能的先知型人物。他是女主人公,俞小姐,最先愛上的男人。他給了俞小姐一個音譯的中文名:曼笙。如此旖旎風情,但他偏是坐懷不亂的一個人。
女主見與他無可能,便悻悻地另擇良人。她市儈聰明,選中的,愛上的,是商人應家的次子,懦弱怕事,卻愛她勝過父母。上海即將淪陷,俞父辭世,她與應家二少商量好了一起去大馬,在衛敏存的幫助下先一步回家爭家業。死了多少人,打了多少仗,對她而言有什麼重要的?關鍵是她遇到了她愛的人,在亂世中完成一段奇緣。她只在乎他。她躊躇滿志地與兄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