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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監製聲音陡然變冷,神情十分鄭重嚴肅,“所以,小鬼,不妨好好想一想,誰最有可能投藥害你。”
“難道是……篤志?”我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我也認為他嫌疑最大。”袁監製驀地抬高聲音。
我瞪圓了眼看向他,胸口刺痛得厲害。
…不,不可能。
“現在立刻手術。至於,”姜醫生倏然打斷我們,站起來道,“術後要不要報警,你們自己決定。”
手術完成後,窗外的太陽已經將要西沈,袁監製陪我去住院部的病房。
在肛腸科的門外,我們意外地遇到了壓低帽子翻著雜誌等待的篤志,使我大跌眼鏡的是,他身邊竟然坐著大腹便便的秦監製。
篤志看見我時,神色略微慌張,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笑著向我跑來。
他比我小了足足一歲,笑容爛漫又天真。我和他在東星聲優學校同屆優等生畢業,同時間簽約航拓,又住在一起彼此打氣、相互照顧,兄弟之情用中文來表達,只有四個字:患難兄弟。
袁監製突然在我耳邊低語,“賴原,現在還不到爆發的時候。”說完,他居然越過跑來的篤志身邊,走過去和秦監製打招呼,還遞給對方一根香菸,兩個人站在不遠處笑著騰雲駕霧。
我扶牆站著,向篤志微笑。
“天啊,小原,你怎麼在這裡,還穿著病人服,你到底怎麼了?”篤志伸手要扶我,被我本能地躲開了。
如果篤志在對我演戲,那麼此刻,我承認他的演技足以甩我幾條街。
“我病了,你呢,你怎麼和秦監製在一起?”我嘶啞著聲音把問題拋回給他。
看著他笑眯眯的眼晴,我突然想起,曾經我們新年沒錢回家,窩在公寓的沙發裡喝啤酒,將秦監製罵得禽獸不如。
“靠!小原你知不知道,秦獸老流氓竟敢在錄音室摸我屁股,還問我是不是處男!在我們神聖的錄音室這麼問我哎!”當時的篤志將薯片咬得哢嚓哢嚓響,舉高右手宣誓,“幹他媽媽,等我紅了,我一定找十個超級壯漢爆他的菊!”
後來,有一次試音,我趁秦監製不備,在他的茶杯裡放了不少瀉藥,害他跑了一個下午的洗手間。回來告訴篤志,我們兩個幼稚的家夥,幸災樂禍到拿拖把當麥克風,拿風乾的火腿當電吉它,跳到沙發上扮演演唱會solo,又唱又跳,“害蟲!害蟲!我們消滅了害蟲!”
“小原你不要誤會,我……”篤志漲紅臉想要解釋,突然又發出一聲驚呼,“你的聲音?”
我的拳頭握到了發白,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笑了,“有人趁我神志不清餵我吃了苯海拉明,害我聲帶壞了。”
篤志怔忡住,眼神略微閃躲,垂下了眼皮,嘴巴吃驚到合攏不上。
“96號,肖篤志。”肛腸科診室內,護士在叫號。
我和篤志面對面對峙站著,誰也不再說一句話。
“嗝……肖篤志,你耳朵是不是聾了?要不要叔叔我抱你進去啊?”
我從沒見過比秦獸笑得更猥瑣,把玩弄男孩子當炫耀的低階流氓,他絲毫不忌諱周圍等待看診的人唾棄的目光,嘴邊叨著一根香菸,抖著右腿朝我們大吼。
他還穿著風騷的大花襯衫,誓要閃到看見他的人回去都嘔吐。
“先生!這裡不許抽菸,不許大聲喧譁!”護士小姐探出頭來提醒。
秦獸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袁監製連忙把他拉住。
篤志低頭站著,臉更紅了,突然他抬眼,“小原,我先進去了。”這一次,他沒有笑。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發覺他嘴角的線條,在神經質的抽搐。
篤志進入診室後,我走向秦獸質問,“你對篤志做了什麼?”
秦獸身上一股酒臭味,像看怪物般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後無恥地笑了:“哎呀,年輕人就是幹得帶勁,玩遊戲的時候,不小心插爆了肛門,就這麼回事。”說完他又打了個酒嗝,曖昧地看了看我和袁監製,拍拍袁監製的肩,伸出大姆指揶揄,“兄弟,我和陸禾都搶不過你呀。”
我揚起手唯一想做的,就是揍扁他豬頭一樣的肥臉,卻被袁監製適時攥住了右臂。
“老袁,你管教不嚴哪。”秦獸眯著色眼,向我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他病了,心情不好。你大人大量,別和小孩子計較。”袁監製邊示弱邊攔腰抱著我,用拖的將我拖進了電梯。
我甩開他扶著牆,慢慢蹲在了地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