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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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過去,重重地在昨天的椅子上坐下。
“宇文……?”
蕭重輕有略微的驚訝,這驚訝很快就被之後急速到來的幾乎讓他全身都放鬆下來的安心的笑容代替了。
這種神情太過明顯,以至於讓宇文有少許的呆滯而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埋頭在袋子翻找起來。
“餓嗎?”
“不,不餓。”
“要喝水嗎?”
“要。”男人爽快地點頭。
蕭重輕把瓶子裡的水咕嘟咕嘟喝掉一大半,看起來是真的渴了。宇文看著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的樣子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吧?甚至於對於宇文的到來所感到的安心,他大概也絲毫沒有察覺吧。
宇文拿出一份剛做好的三明治遞到他手上,“多少吃一點吧。”
蕭重輕端詳著印有著名連鎖西點店商標的包裝,看了好一會兒,轉頭向宇文淡淡地笑說,“……我兒子,最喜歡這家店的點心,我給他買過好幾次,自己卻還是第一次吃。”
然後他小心翼翼剝開包裝,默默地咬下去。
宇文慢慢坐直身子,男人微垂的頸項從襯衫領子裡裸露出來,坦露在他的視線中。
如果我現在有吸血鬼的牙齒,一定二話不說就咬上去……不,正因為沒有,反倒更想咬。
宇文莫名的煩躁起來。
“吃完了再躺一下,我還有事,先離一下。”他丟下購物袋,看也不看一眼蕭重輕,起身離開。
“啊……宇文!”男人有點張惶的聲音從他背後急促地響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他模糊地“啊”了一聲作為答覆,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像追趕什麼或是逃離什麼似的急行,宇文咚咚作響的腳步直到走廊的盡頭才慢慢停下,腳尖的方向一轉,又走了回去。
不過他並沒有再回到病房裡,而是在視窗的位置站定,看向蕭重輕的位置。
那個男人握著吃了三分之一的三明治,一動不動地低頭坐著。
宇文看了多久,他就一直那樣坐了多久。直到宇文徹底離開了,他還是維持同一個姿勢坐著。
二十分鍾之後,蕭重輕再次看到簇著眉頭,不知為何看起來表情有點嚇人的宇文。
他什麼也不敢問,只是眯著眼睛捕捉宇文臉上的表情動向,困惑地跟著對方的動作輕輕轉換著臉的角度。
宇文一邊把裝藥的小包裹扔進他懷裡,一邊把各種單據粗魯地塞進褲子後面的口袋,掀開被子把他抱起來。
“出院,回家。”
被男人抱出來的男人,樣子好看不到哪裡去。
蕭重輕縮著肩膀,緊緊抱著藥袋,在輕微顛簸中出了醫院。宇文緊繃的側臉有種說不出的強硬,蕭重輕膽怯著不敢出聲詢問,默默地摟緊了宇文的肩。
門口停著宇文那輛越野車,男人把他塞進車裡,動作雖然粗魯卻小心地沒有碰到腿上的傷口。
“老實躺著。”宇文砰地關上車門,返回前座。
蕭重輕在難耐的沈默中反覆思索著自己到底哪裡惹到對方不高興。
因為想不出來,有時候才更加的膽戰心驚。
他這種時時“自省”的態度,與其說是謙遜的良好表現,還不如說是長期被壓榨的生活所培養出來的過度反應。宇文則剛好相反,他從來不理會自己的態度會給周遭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因此暴躁地對著早晨稍嫌擁堵的道路猛摁喇叭,給後座上的男人增添幾許驚懼。
這個季節的早晨特有的,冷冽的風從半開的車窗裡灌進來,蕭重輕抖了抖肩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件外套從前座飛過來,不客氣地蓋住他的頭。
“穿上。”宇文搖上車窗。
“……不用……”
“穿上!”
蕭重輕把衣服拿在手裡,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敢說什麼,乖乖套在身上。
宇文從觀後鏡裡,不是沒有看見男人的窘態。
明明已經三十幾歲,卻總是一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模樣。哆哆嗦嗦、戰戰兢兢,彷彿一隻手就能抓起來捏住。
雖然對他的過去並不瞭解,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值得懷念的記憶。
小小的鏡面裡映出男人的臉,他微垂著頭,用手撥撥有點亂的頭髮,眉宇間縈繞著不安。宇文知道他為什麼會不安,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來得毫無道理。看著蕭重輕微皺的眉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