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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了,正想回去,就聽見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音,一輛黑色的車突然從拐角處疾馳而來,車燈照得我眼花,我忙抬手去擋。
是陸栩麼?早該來了呀,現在來算怎麼回事呢?算了,就算最後來弟弟也會高興的。
車門一開,看到走下來極為高大的人頓時愣住了。
“爸爸?”
爸爸風塵僕僕,一臉倦色,他鬆了鬆領帶,看著我笑了笑:“哦,小琪啊。”
爸爸生得很高,比陸栩還高,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夏天的時候,虎背熊腰的爸爸會赤膊在家裡走來走去,噴張鼓起的肌肉線條看得我小心肝亂顫。結果爸爸這麼健壯的體格我和弟弟完全都沒有繼承到(我就算了,幸好沒繼承到),有時我也會奇怪,爸爸怎麼會生出我們兩個像細麻桿一樣的傢伙。
這種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像媽媽啊。”爸爸每次都這麼說。
“你怎麼回來了?”我上去接過他的拖箱,他走時明明說要過半個月才回來,千叮嚀萬囑咐了半天防火防盜防色狼,結果只過了一個多禮拜,居然就這麼從天而降。
“你跟小嘉生日,我怎麼能不回來。”
我這才想起家裡正一團糟,趕緊拉住正走進電梯的爸爸,聳著腦袋坦白:“爸爸,我和弟弟請同學來家裡了。。。。。。”
爸爸笑了:“這有什麼,你們熱鬧你們的,你不會一塊蛋糕也不分給爸爸吃吧?”
“當然不會啦!”我趕緊表忠心,“爸爸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戰戰兢兢地跟在爸爸身後,阿彌陀佛,希望老爸進去看到家裡跟鬼子進村一樣不要嚇死。
剛敲了一下門,門立刻就被拉開了,弟弟滿懷期待的臉探出來:“陸——”
那個他想了一晚上的名字硬生生掐死在喉嚨裡,我清楚地看到弟弟的笑容僵在嘴邊,表情更是一點一點灰敗下去。
“小嘉,我回來了。”爸爸柔聲說。
弟弟轉身就走。
爸爸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我推了生意,特意回來陪你過生日,你這是什麼態度!”
再回頭,弟弟的眼神已經冷得像一塊生鐵,弟弟脾氣確實不好,但他的怒火來得很明朗也燃燒得很快,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過,這讓我莫名有些害怕。
“放手,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別逼我。”弟弟狠狠甩掉爸爸的手,跑進房間,“砰”的甩上了門。
屋子裡音響開得要把屋頂掀掉,喝醉的烏鴉和阿蠻抱在一起唱愛情買賣,沒人注意到這一切。我惴惴不安,看了看身邊一半身影都淹沒在黯淡燈光之外的中年男人:“爸爸?”
“沒事,男孩子嘛,會叛逆一點。”爸爸摸了摸我的頭,“你招待同學,爸爸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拿過我手裡的拖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和薛思嘉沒有媽媽,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們就是沒有媽媽,一出生就沒有。
爸爸一個人把我們養大,對我們可以說是溺愛。
他雖然儘量保持公平,但我能看得出,爸爸喜歡弟弟比喜歡我更多。
尤其在我開始留長髮穿裙子,和弟弟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之後。
以前弟弟很粘爸爸,每次爸爸出差,他都會抓著爸爸的袖子哭,但好像是十二歲以後,他就變了。
他整個人張狂起來,渾身都是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好像他心裡很怕,怕得要靠那些虛張聲勢的惡言惡語來保護自己。
直到十五歲,我們全家搬到南川,他認識了陸栩,才變得好一點,愛笑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也從他眼裡消褪了不少。一開始沒發現,後來我才注意到,弟弟一直在迴避爸爸這個稱呼,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叫爸爸了,只要爸爸在家,他要不就出門,要不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房門也一定會反鎖。
他在躲爸爸,我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問過他,除了大吵一架,冷戰兩個禮拜,沒有任何收穫。
生日主角之一把自己關起來了,客廳裡的醉鬼怎麼辦呢?
其實人已經不知不覺走了精光,只剩下烏鴉阿蠻和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胖。看來大胖是回不去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摔在沙發上,抱了一床被子給他蓋。
烏鴉抱著話筒不肯放,坐在地上唱歌唱個不停,阿蠻在一旁幫他配音。
烏鴉唱:“可惜不是你。。。。。。”
阿蠻就跟著:“不是不是不是你,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