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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男孩身前,口氣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強硬:“你們不能抓他。”
“我的學生只有十五歲,他還是未成年人,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故意傷人之前,你們都無權將他拘留,更無權用暴力手段強行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我是他的老師,在學校裡,我有義務和責任保護我的學生。這是《未成年人保護法》裡面明確規定的,你們是警察不是嗎?還用得著我來提醒你們不要犯法嗎?”蘇韻白抬頭與那幾個警察對視,試圖從他們的眼中找出一絲動搖,可他們的表情幾乎沒有一點變化。
就在這時,人群中穿來一個女孩低不可聞的聲音:“是楊大偉先打齊夜的,刀也是楊大偉拿出來的。。。。。。”
“是啊,是啊,我們也看見了。”剛剛閉緊嘴巴,生怕連累到自己的學生中間,漸漸響起了小聲的,稀稀落落的附和。
這時,蘇韻白才知道,這個男孩,就是那個他教了一年,卻沒見過一面的學生。
後來滿頭大汗的校長領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蘇韻白本以為是齊聖的父親,沒想到,那男人與警察自我介紹時卻說:“您好,警官,我是齊聖監護人的秘書,敝姓沈,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己的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父親的卻連看都不來看一眼,怪不是孩子會變得頑劣。
事情了結得異常簡單,沈秘書打了幾個電話,為首的警察接了幾個電話,就帶著下屬走了。而傷了腹部的楊大偉也甦醒了過來,那位沈秘書拿了張金額巨大的銀行卡送去醫院,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課自然沒法上了,提前放了學,所有人都作鳥獸散。
教室裡滿地狼藉,蘇韻白看向一隻手撐著課桌的齊聖,混亂中,無人發覺這個男孩其實已經遍體鱗傷,他幾乎站都站不住,只能靠著課桌。可他沒有喊痛,只是靜靜地站在走光了人的教室,好像要等所有人都離開。
“我帶你去醫務室。”蘇韻白走過去,背對著他蹲下來。
蹲得腿都快麻了,齊聖才緩緩趴上他的背。
對十五歲的男孩來說,齊聖的身量已經算高,沒想到背起來卻只有那麼一點重,削薄的肩膀和胸膛隨著腳步不時撞在他的背上,他幾乎能感覺到後背薄薄的布料下,突出來的骨頭。
明明是富裕人家的小孩,卻瘦骨嶙峋。
醫務室在操場的另一邊,穿過了操場,還有一段路要走。蘇韻白揹著他,不時瞥見他腫起的腳踝和淤青的膝蓋,還能聽見耳邊他刻意壓抑的抽氣聲。
“很痛?”
身後沒有回答,蘇韻白護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又問:“很痛嗎?”
“。。。。。。很痛。”好似累極了似的,齊聖將頭緩緩伏在了他頸間,“老師,我很痛。。。。。。”
不再故作堅強,拖著哭音的聲音讓人心酸非常。
剩下的工作蘇韻白做得心不在焉,李風華正好逮到好幾個嘴上還叼著包子的男生,罵人罵得酣暢淋漓,幾乎達到忘我境界。早讀已經快結束了,蘇韻白走上樓,尋到自己的班級,齊夜的位置在靠近走廊的視窗,他一眼就看見那小子把腿大喇喇地擱在課桌上,椅子只靠兩腿支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鍛鍊平衡。
四周書聲琅琅,只有他手裡拿著一本不知什麼書,還時不時看得捶桌大笑。
“齊聖。”蘇韻白冷下臉,抬手敲了敲窗。
“誰啊!”一臉不耐煩地轉過來,在看到蘇韻白的那一霎,立刻笑得春暖花開,“老師哎!”
“你在幹什麼?”
教室裡架著腿的那位堂而皇之的把書拿起來給他看,理直氣壯:“我在背單詞!”
蘇韻白盯著那本一看就有問題的《牛津大辭典》一秒,挑了挑眉:“你以為把英語字典的皮剝下來包在漫畫書上我就看不出來了?”
“老師。。。。。。”特別可憐的口氣。
“放學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
蘇韻白瞪了他一眼,因為他的口氣怎麼聽怎麼像是高興過了頭。
蘇韻白一走,齊聖就把腳撤下桌,手裡的漫畫書往後一丟:“非洲,書還你!”
那本漫畫書他連封面都沒看過,只是從反射的窗子看見蘇韻白從樓道口走過來,硬從後座非洲手裡搶來裝樣子的。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非洲萬分不解地看著趴在桌上開始背課文的齊聖,“蘇蘇老師來了你就故意搗蛋,蘇蘇老師走了倒在那裝乖。”
“放學的時候他肯定會罰我背書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