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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現在不那麼恨他了,我可憐他。”弟弟抬頭看天空,那時已近黃昏,天是一種說不清的青色,邊角滲出一縷晚霞,“我可憐他,因為我知道他那時候比我更絕望,我還能等陸栩,我還有一個盼頭,可他已經沒有了,他再怎麼等也等不到。”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養的狗嗎,那隻狗死後我們傷心了好一陣兒,我問他小狗會不會回來,因為樓下阿姨說狗最忠心,死了也會回來看家護院。我信以為真,每天晚上不睡覺,拉著你聽,聽會不會有動靜。”

“你還記得他怎麼回答的嗎?”弟弟看向我。

我記得,爸爸平靜地說:“不要等了,沒用的,死了就死了,不會回來了。”

那時我還不甘心地多問了一句:“爸爸你怎麼知道?”

現在我明白了,他知道,因為他曾經也這麼等過。

對別人像恐怖片一樣害怕的事情,他卻無比期望它發生,可惜沒有,哪有什麼動靜,我們的小狗沒有回來,他愛的那個人也沒有,死亡就是這麼一回事,是永遠沒有歸期的離別。

“薛思琪,這個世界沒有好人壞人。”弟弟說,“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壞事的人,都是人,你懂嗎?我不是原諒他,他不應該把他的痛苦發洩在我身上,我沒道理為他去承受那些苦,我不會原諒他,但我能明白他,因為我能明白那種恐懼。”

“如果有一天陸栩走了,你明白嗎?我不能參加他的葬禮,我不能處理他的遺物,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弟弟說,“我能明白那種恐懼。”

我在車站裡買了一個八塊錢的盒飯,走進擁擠的候車廳等待。周圍的人沉默地仰著頭看著滾動的電子螢幕,有的人焦急地來回走動,還有人臉上蓋著報紙;編織袋往頭下一枕靠在牆上就睡著了。空氣裡混淆著各種氣味,人聲喧鬧。有推著小車的商販向我兜售雜誌與飲料,我搖搖頭,便再沒有人與我說話了。

我沒有告訴爸爸我會回來,並不是為了驚喜或其他,我只是不希望爸爸為此而特意準備什麼,無論是一桌過於豐盛的晚餐還是一堆積蓄已久的笑容,我都不想要。這樣刻意營造出來的團聚反而令人感覺不到真實吧。

其實這個家早已不剩什麼了,又何必再希求。

傍晚時分,汽車抵達了客運中心。我發現自己什麼也沒帶就在出口處買了一袋橘子和兩個柚子,一手提著,跟著黃昏泯沒的方向慢吞吞地往家那邊走。大概十分鐘的路程,遠遠地就能看見那頂老舊的小青瓦雙坡屋頂。

我拉起大門上老式的拉環扣了扣。過了一會又拉了兩下,有些腐朽的木頭髮出沉悶的回應,爸爸耳朵已經不大好,大概沒有聽到。我抬起手打算再敲一次時,裡面遠遠地傳來腳步聲和幾聲咳嗽,接著門轉開一條縫,我叫了一聲爸爸。

“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大概是體虛畏寒,爸爸已經穿上了羊毛背心。退休後,他老得特別快。

他佝僂著背,把我領進來,有些苦惱:“只蒸了一個人的飯啊。”

“沒事的,我吃過了。”我笑了笑。

“那就喝一碗湯吧。”

爸爸吃的很簡單,桌上擺了一鍋燉爛了的骨頭湯,一碟玫瑰豆腐乳,味道清清淡淡卻很動人。

屋子裡只開了一角壁燈,光線像一隻趴在牆角的螢蟲,團成一團,昏黃而暖。我接過爸爸遞過來的一大碗湯,兩個人默默吃起來,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小嘉過得還好嗎?”父親忽而提起。

我愣了一下,才輕輕地說:“嗯,挺好的,他最近還漲工資了。”

爸爸就放心了一般笑起來,深深的皺紋堆疊在眼角。

吃了飯,我陪著爸爸看了一會兒抗日連續劇,我們並肩坐在長藤條椅裡,爸爸剝了柚子邊吃起來。

我煮了一壺茶,茶葉在沸水裡上下翻滾著,一會又漸漸浮起來,把水面堆滿覆蓋,過了一會,淡淡的茶香悠悠地溢位來。想起爸爸小時候常帶著我和弟弟時常蹲在夏天的池塘邊撩開連綿的蓮葉,一面猜測著水的深淺,一面尋找藏在裡頭的泥鰍和魚。

看了看手錶,我打算回去了。雖然有點晚了,可是我還是覺得不要留下來比較好。

爸爸知道我心思,他也沒留我,只是一路送我到車站坐車,還在半路上給我買了一袋新疆黑提和飲料零食,提子裝進我背在後面的雙肩包後就裝不下了,零食只能拎著。

“沉不沉?”爸爸問我,“我給你提著吧。”

“不用了,沒多少路。”

爸爸步子慢,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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