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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覺得林奇駿愚蠢可厭,不知道急流勇退,放棄對懷風的糾纏,另一頭,又覺得宣懷風也有不是。
你狠心絕情一點,在林奇駿面前表現得和我親密,把關係彼此承認了,豈不是很好。
也不至於讓林奇駿以為他還有希望,
難道你不敢對林奇駿承認你喜歡我?
還是,你對他還有餘情,所以這樣藕斷絲連?
白雪嵐這個患得患失的毛病,對著宣懷風是常常犯的,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情不自禁擔心自疑起來。
吃完飯結了賬,和林奇駿分道揚鑣,白雪嵐生了悶氣,不自覺地想宣洩出來,就把宣懷風帶到楓山的別墅去,糾纏著要把半路上未滿足的那部分補足。
宣懷風和林奇駿見了一面,難免想起從前那些年少單純的歲月,縱然現在已經不愛林奇駿了,心裡始終有些酸楚感慨,說不出怎樣一番滋味。
這樣的夜晚恐怕多夢,如果能和白雪嵐兩人開啟窗戶,吹吹晚風,談笑著紓解心鬱,倒也不錯。
不料剛進了別墅的睡房,白雪嵐不但沒有體貼的表示,反而立即提出色慾的要求,讓宣懷風頓時更難受起來。心忖,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有肉體上的關係不成?不分時間地點,只想到這件事上。
白雪嵐身子一貼過去,被宣懷風一掌推開了。
宣懷風說:「發什麼瘋?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我腰都要斷了,骨頭斷了幾根似的,要人的命嗎?」
白雪嵐最在乎的,是宣懷風見了林奇駿後,心思又有活動。
身體上這檔子事,白天在汽車裡都能做了,怎麼見了見林奇駿,就變成了禁忌,不能做了呢?
他心裡越在乎,面上越是嬉皮賴臉,笑道:「可不是,遲早不是你要了我的命,就是我要了你的命。」
宣懷風露出正色說:「別盡說這些難聽話,我可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白雪嵐說:「只是一句頑話,你何必多心?」
宣懷風說:「說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像你這樣,一會要死在我手上,一會我要你的命,時時刻刻不離口,是我多心,還是你存心?」
白雪嵐淡淡微笑著吐了兩個字:「奇怪。」
宣懷風問:「奇怪什麼?」
白雪嵐說:「我奇怪怎麼你和別個男人見一見面,轉頭就看我不順眼起來,連我開句玩笑也不放過,非要從裡面挑出刺不可。」
宣懷風最受不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習慣,一時惱了,和他硬扛起來,說「人家嘴裡至少沒這麼多不中聽的話,做人行事規規矩矩的。」
白雪嵐最聽不得他誇林奇駿,聞言臉色一變,從沙發上霍地站起來。
這一下動作很猛烈,宣懷風吃了一驚,眼睛一掃,瞧見他兩個拳頭都攥起來了,氣憤地問:「你嘴上說不過了,要打人嗎?」
白雪嵐惡狠狠瞅著他,站了足有十來秒,拳頭攥得越來越用力,指節幾乎發白,可最後,猛一下把拳頭鬆了,一聲不吭掉頭往門外去。
宣懷風剛想問,到哪去?
話到舌頭尖,又忽然縮了回去。
看著白雪嵐踏著重重的腳步出了睡房,知道他是負氣而去,自己莫名其妙地更惱起來,索性把睡房門關上,從裡面鎖死了。
白雪嵐正順著小樓梯往下走,聽見睡房門啪嗒一下關上,很快,裡面還輕輕卡噠一聲,知道宣懷風把房門給鎖了,一股憋悶酸氣直衝腦門,忍不住猛地轉身,要回去一腳把房門踹個稀巴爛。
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惱起來動了手是不知道輕重的。
把門踹了不要緊,可萬一踹開了門,進入又吵兩句,急起來真的動手打傷了人,那可怎麼辦?
懷風個子雖然高,身板卻頂不結實的,捱得住他幾下子?
這樣一想,白雪嵐就硬生生把自己勒制住了。
但就這樣走開,又萬分地不甘心。
這是他的男人,他的別墅,他的睡房,居然把他關房外頭!
天理都到哪去了?
白雪嵐站在門外,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緊,牙齒磨得吱吱作響。
他孃的平等!
他奶奶的愛情!
外國人這套玩意就是要命。
換了咱們中國老傳統,一家之長,夫為妻綱,何等痛快!
在心裡叫囂得翻天,畢竟,白雪嵐還是沒有抬腿踹門,站了半日,自己也難免洩氣,匆匆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