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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把汽車上的備用藥箱整個抱了上來,大聲說:「這裡有藥,什麼藥都有!」
他倒沒有誇大。
藥箱一開啟,裡面完全是滿的,瓶瓶罐罐排得整整齊齊,上面都貼著小紙條,用鋼筆寫著用處。
裡頭有一個扁平盒子,上面寫著「燙傷」的,展露昭看著護兵取出來,一把就搶了過去,拔開瓶塞。
宣懷風說:「我自己來。」
展露昭充耳不聞,完全地自作主張,把藥膏塗到他手臂上那紅紅的一塊上。
宣懷風不好拒絕人家的好意,只好不說話。
展露昭剛開始是正兒八經地塗藥,慢慢地揉著藥膏化開,指尖觸到那肌膚,晶瑩而柔軟,比嬰孩的面板還好摸。
被燙到的地方,淡紅的誘人,再看沒被燙到的地方,又透白如雪。
驟然心兒一跳。
原本是一個指頭在揉的,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三個指頭併攏著揉了,視線掃著宣懷風的俊臉,低聲問:「好點了嗎?」
宣懷風說:「好多了。多謝。」
不言聲地把手臂抽了回來,轉頭看自己帶過來的護兵,問:「你們怎麼知道今天會出這檔子事,在車上放了這麼多的藥?」
護兵很擔心他燙得厲害,回去被總長知道了要捱打的,看見情況很輕,懸起的心才放了下來,笑著答他:「這些藥是總長叫放車上的。每天都預備著呢,說是萬一出個狀況,至少可以應急。您看,這不就被總長說中了嗎?果然出了狀況。」
宣懷風多少也猜到是白雪嵐的吩咐,不禁有些感動。
這個人雖然很霸道,但心也是很細的。
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表露什麼,只是看著那滿滿的藥箱子,默默點了點頭,並沒有瞧見展露昭臉色已經沉下去了。
宣懷抿從他二哥燙到起,一直都沒什麼表示,此時才打了個哈欠,強笑著問:「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吃飯了?」
展露昭忽然朝他冷冷一瞥:「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
「宣副官,」宋壬沒來,這個送藥箱上來的護兵就成了一個臨時的護兵領頭,他看看廂房裡的幾個人,走近了宣懷風一步,低聲和宣懷風商量:「您別笑話我沒見識,今天我看過黃曆的,上面寫著不宜出行。果然,一出來您就出了狀況。這飯……能不能別吃了?您瞧,您的手燙著了,吃東西也不痛快。不如讓我們先送您回去,想必您的朋友也是可以體諒的。要吃飯,選個好日子再和他們另約。您看成嗎?」
展露昭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這是他的兵,早被他拔手槍斃了。可恨卻是宣懷風帶來的人,總不能不給面子,只能黑著臉,鐵鑄的雕像似的坐一邊。
宣懷風也早覺得這頓飯吃得夠難受的,點頭說:「好,就照你說的辦。」
把袖子放下來,扣好了袖釦。
站起來,向展露昭道歉,說:「今天這一頓,不如還是我會賬……」
展露昭把手一揮:「別說這種沒意思的話。是我做事出了差錯,害你燙著了。不過,過幾天我還要弄一桌好席面請你,補今天這一頓,你賞不賞臉?」
宣懷風想著為了小飛燕的事,終是要再見一次的,說:「我們過幾天再約一頓,當然沒問題,但不能你請。我該請你一桌的。」
展露昭說:「也行,反正我們約好了。」
親自把宣懷風送到樓下,直看著他在護兵簇擁下上了小轎車,揚起塵煙,開得遠遠。
展露昭這才上樓,到了廂房,掃一眼滿桌原封未動的菜餚,臉色陰沉。
宣懷抿見了,便不敢顯得太高興,也把唇抿起來,嘆了一口氣,攤開手說:「唉,辛辛苦苦佈置的一桌好菜,可惜。軍長,你坐下吃一點吧。」
把椅子搬過來,請展露昭坐下。
又斟了一杯,送到展露昭手裡,說:「喝點酒,消消氣。」
展露昭抬起眼,冷冷瞅他一下,一仰頭,喝到酒杯見底。
放了杯子,說:「你坐下。」
宣懷抿乾乾脆脆地在他身邊坐下了,拿起筷子問:「想吃什麼?我夾給你。」
展露昭沒答,忽然握著他的左手腕拉到自己眼前,把袖子掠上去,盯著他露出來的手臂看。
悶悶地不做聲。
宣懷抿低聲說:「急什麼?等吃飽了,什麼時候不由得你?」
展露昭默默地看著他白皙的手臂,半晌,把掌心貼在肌膚上面,慢慢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