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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湧泉不禁想起以前在哪裡看到過的一句話,說是最殘忍的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再也回不去」。
商湧泉有點憋悶地看完這個充滿遺憾的結局,嘆口氣合上筆記本,一抬頭卻看到司競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回來啦?」商湧泉感覺自己做錯事被抓了現行,臉迅速熱了起來,一下子手足無措。
司競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商湧泉。
商湧泉被那眼神刺得體無完膚,慌亂地將手裡的筆記本放回司競位置上:「對、對不起,我這就還給你……」
司競依然盯著商湧泉,一動不動。
商湧泉真想找洞鉆進去,可是錯的是自己,就算被指責也是應該的,於是硬著頭皮說:「不好意思啊,我看了你寫的東西,很好看……哦,對了,這是給你的,下午比賽加油。」說著,把之前買好的兩罐紅牛放在筆記本上面。
司競將視線移到紅牛上,終於動了,走了兩步,將筆記本從紅牛下面抽了出來,塞進包裡,楞了好一會兒,才拿起紅牛,回頭看著商湧泉說:「謝謝你。」
雖然看不懂司競的表情,不過總覺得他應該沒生氣,於是商湧泉心上的大石終於重重落下了。就算兩個人沒啥交情,可是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被司競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用帶點仇恨的目光盯著,商湧泉就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兩個人之間不再說話,司競拆開買來的麵包默默吃著,商湧泉將衣服蓋在臉上小睡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年 下
不知過了多久,主席臺開始播報要跳高比賽的運動員去登記準備,商湧泉聽到前面椅子移動的聲音,於是將衣服拿了下來,看著司競:「要過去啦?」
司競點了點頭,脫掉運動服,露出裡面的汗衫,然後從包裡翻出號碼布,低頭用別針別好。
商湧泉趴在椅背上看著他的動作,然後突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位置:「你嘴巴旁邊有面包屑。」
司競看了看商湧泉指的地方,伸出舌頭舔了舔,沒舔到東西。
「再右邊一點的地方。」
聽到商湧泉出聲提醒,司競有點懊惱地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麵包屑,回頭又盯著商湧泉一言不發。
商湧泉看司競有點孩子氣的動作,本來差點要笑出來,可是被司競盯著又笑不出來了,於是憋回笑意道:「剛吃完就上場,會不會不太好啊?」
「我只是吃一點墊一下肚子。」
商湧泉點點頭:「那你加油,我等會兒要是拿到狗牌,會去看你的。」
狗牌是指出入賽場的證件,怕衝進賽場看比賽的人太多影響運動員比賽,每個班就發了五個狗牌讓非比賽的運動員進出運動場。
司競點了一下頭,拿著一罐紅牛和外套就走了。
商湧泉看著司競站起來後變得直挺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高興。
不過商湧泉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來,最後硬搶了隔壁班以前同學的狗牌衝到跳高場地的時候,跳高比賽已經接近尾聲了。
最後幾輪只剩下帶司競在內的四個男生,還在一次一次越過越放越高的杆子,不斷引來圍觀眾人的歡呼。
商湧泉以前沒怎麼注意過跳高的比賽,所以不知道司競竟然這麼厲害。
遠遠看過去司競正在旁邊等待輪到自己,秋風吹拂他的汗衫,把別得鬆鬆垮垮的號碼布吹得一鼓一鼓的。
杆子放到了1米73的位置,已經超過在場不少人的身高了。不過四個當事人選手似乎彷彿都不是很在意,自己做著準備運動。
因為班級次序的關係,最先輪到的是司競,司競助跑一段,在靠近杆子的時候起跳,他的動作看在商湧泉眼裡像是慢動作一樣,從一躍而起,到在空中轉身,到勾起雙腳,到背部落在墊子上。
在周圍的歡呼聲響起的時候,商湧泉腦海裡依然還在回放著司競轉身時汗衫飄動的樣子。
從另一頭回到佇列的時候,司競經過了商湧泉面前,向他點了一下頭,商湧泉也下意識地跟著點了點頭。等想到要張口說加油的時候,司競早已走遠了。
後面三位選手跳得怎麼樣商湧泉完全沒看,只是莫名覺得司競就像他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下的文字一樣,看起來那麼不起眼、那麼普通,可是卻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忍不住繼續一頁一頁地往下翻,讓自己忍不住想看更多。
1米73的杆子有兩個人沒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