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時候,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形象不好。這件棉衣並不合身,有些大了,而且臃腫,領子怎麼穿都貼不到脖子上。那時候柱子突然開始注意自己的外表了,他一邊走一邊用手在身上反覆地抻,後來心一橫管它呢,至少王芃澤和周秉昆不會笑自己。
可是周秉昆並不在寢室,柱子問了好幾個人,都回答說沒有看見周秉昆。柱子覺得奇怪,在他的印象裡周秉昆應該早早地在宿舍裡等他了。他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獨自去食堂吃了午飯,回到寢室還沒有看到周秉昆,便不再等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把柱子娘讓他帶給王芃澤的葡萄乾拿出來,裝進書包裡,然後背了書包動身去王芃澤的母親家。柱子的家鄉產一種非常大個兒的葡萄,晾曬的葡萄乾遠近聞名,但並不是每一家都有,送給王芃澤的這些還是柱子爹拿糧食去鄰村換來的。
老太太看到柱子帶來的葡萄乾,很驚訝,回憶起王芃澤的爸爸王曜恩曾經也帶回來過這樣的葡萄乾,年輕的時候外出考察帶回來一次,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那時候被下放到西北,偶然間和她聯絡上了,寄來這樣的葡萄乾給她和王芃澤,可是王芃澤已經不在身邊了。
柱子沒想到會勾起老太太的傷心往事,就換了話題,問:”我叔現在是不是已經上班了?怎麼沒有送小川過來?“老太太說王芃澤覺得她身體不如以前了,年後就把小川送進了幼兒園,不過王芃澤自己今天沒上班,感冒發燒了,在家裡養病呢。老太太嘆息道:”芃澤老說我身體不好,也不想想他自己的身體又能好到哪兒去,年紀輕輕的,經常這個病那個病。“柱子便告辭了老太太,出了筒子樓後急切趕到王芃澤的家裡。
王芃澤開了門看到是柱子,立刻笑了起來,問候道:”柱子你回來了。“柱子看到王芃澤的褲子皺巴巴的,鬆鬆垮垮地系在上衣下邊,就知道他又是穿著衣服睡覺了。王芃澤也注意到柱子的衣服,笑道:”柱子,這是你娘給你縫的新棉衣麼?“”是啊。“柱子低聲說,”不好看。“”好看。“王芃澤說,”你自己看不到自己全貌,其實挺好看的,來我穿了你看看。“王芃澤和柱子換了棉衣,把柱子娘笨拙的手藝穿在身上,笑著問柱子:”怎麼樣?好看吧?“王芃澤個兒高,肩膀又闊,本來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柱子笑了,看到王芃澤又要脫,急忙制止道:”你不要脫來脫去了,你還躺床上睡覺吧。“他習慣性地把王芃澤往小臥室裡推,推開門後突然想起這裡已經是姚瑞的房間。王芃澤說:”錯了。“柱子又拉著王芃澤進到大臥室。王芃澤本想坐著和柱子說話,但是柱子一定要他躺下,仔細地幫他把被子蓋嚴實了,只露出腦袋,又把葡萄乾拿過來餵給他吃。柱子想起剛剛老太太講的以前的事情,就轉述給王芃澤聽。
王芃澤認真地聽了,說:”你們那裡本來就是地層考察的好地方,許多工作隊都去過。“想了想,唏噓不已地道:”真沒想到,我們一家與你的家鄉還真有淵源。“柱子摸了一下王芃澤的被窩,已經暖了,就說:”叔,你把外衣脫了睡吧?生病了嘛,更要睡得舒服點兒。“王芃澤不脫,但是看到柱子語氣強硬地催促,就坐起來脫了單衣單褲,只穿著短褲背心睡覺。王芃澤說:”早跟你說了這樣不方便,待會兒怎麼送你呀?“柱子說:”我不要你送,我等你睡著了再走。“柱子搬了個椅子坐到床頭,給王芃澤做頭部按摩,覺得他的額頭燙手,燒得不輕。王芃澤感覺到柱子並不是在瞎按,疑惑地問:”你真的會按摩?你跟誰學的?“柱子想著答案,忍不住笑道:”周秉昆。“輕輕按了一會兒,王芃澤就睡著了,睡意沉沉地發出微微的鼾聲。柱子不想走,就到廚房去,看到暖水瓶裡的開水不多了,就輕手輕腳地燒了一壺開水灌進去。又灌了一個暖水袋放到王芃澤的腳邊。
他打算走,又穿上柱子娘給他縫的棉襖,剛剛被王芃澤穿過後,似乎突然間多了某種惹人羨慕的品質,也不覺得那麼難看了。他獨自笑著穿好了,望著王芃澤熟睡的臉,感到實在是不願離開,於是又把手伸進王芃澤的被窩,摸索到王芃澤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握了很久。
天黑之後仍然不見周秉昆,柱子心裡著急,無心看書,熄燈之前去宿舍門口看了好幾次。相貌猥瑣的樓管問他:”你是不是在找周秉昆?“”是啊。“柱子以為希望出現,驚喜地回答,”你今天見過周秉昆麼?“樓管開玩笑似的說:”沒有,不過你也不用急,你們兩個不是習慣了在熄燈的時候回來麼?“柱子覺得這個玩笑真無聊,就轉過臉,面無表情地上樓去了。
但是還真被樓管說中了,熄燈的時候宿舍樓裡習慣性地一片驚呼,周秉昆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