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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柱忽地把車停在路邊,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痛苦,伏在車裡放聲大哭起來。這不是市區的路,可是依然是個要道,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車都紛紛地從他們身邊經過。王玉柱不管了,哭得五官抽搐,哭得喘不過氣來,哭得腦海裡一片空白,哭得路上的人和車都向這裡望。哭到後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似乎只是出於一種生物的本能繼續哭下去,一旦開始,難以停止。王芫澤只能撫摸著王玉柱的頭,用那個已經深入到王玉柱的生命中去的聲音反覆地呼喚:”柱子,柱子二“哭了有半個小時,王玉柱又彌忍住了,坐起身來,看到王亢澤也是兩眼淚水,就拿出紙巾給他。王玉柱繼續開車,過了一會兒似乎比較平靜了,王芫澤就繼續說下去:”柱子,我希望你和小川在一起生活,像我以前說過的,一家人,互相照顧,以後年紀大了也有個依靠。如果這樣做有困難,也可以讓小川去找他媽媽。我跟你姚敏阿姨已經說過了,不管小川再有清緒他們畢競是母子,終會慢慢和好的,不過小川也是大孩子了,也不用怎麼照顧?“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原本想幫你安排一下,可是我看不到未來會怎樣。柱子,如果有可能,你就和周秉昆生活在一起吧,我看得出他一心對你好。退一步講,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能做個好朋友,這一生很短,真心對你好的人,不可能出現很多,有時候一旦錯過,就會永遠錯過。就像當初我要是沒有把你帶到南京來,可能這一生就要把你錯過了。“王亢澤笑著用瘦弱的手拍了拍王玉柱的肩膀。王玉柱轉過頭來看王亢澤。這一天陽光明亮,江邊的風強勁有力的從空中吹過,為了去登記房產,王梵澤鄭重的穿上了那套昂貴的西服這一切映在王玉柱的眼裡,彷彿正在記憶裡翻開許多新的東西,而把重重舊事永遠的壓縮排一個人的歷史中去王亢澤說:”不知道這世界上究競有沒有靈魂,有的話,又不知道靈魂會飄到什麼地方去,如果靈魂能回來,那我就回來保護你,準要是欺負你,我就出來嚇他。“王兒澤獨自笑了笑,又說,”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把我記得太清楚,人必須得遺忘,才能有新的希望。要是我看你天天為記憶而痛苦,我也會痛苦的,你記住沒有?“王玉柱流著眼淚,慌亂地轉過頭來對王亢澤說:”嗯,“王芫澤看到王玉柱又匆匆轉過臉去,就笑著說:”我還有個請求,其實我是泊死的,到最後的時候,你得握著我的手才行。這最後的時候或許要很久以後才能到來,我先對你說了,免得到時候突然想起來,又沒有力氣說。“王玉柱還是流著眼淚慌亂地點頭,低聲說:0嗯。”
“還有。”王亢澤說,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似乎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交代,“如果到時候我來不及說,或者忘了,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在最後一刻對你說一句話。”
他把手伸過去,握住王玉柱的手,放在兩個座位中間的地方,鄭重而動清如‘如得’得說:“柱子,謝謝你萬”
王玉柱的悲痛欲絕被包裹在一片頑固的痴然中,那一刻他不明白這句話究競意味著什麼,如禮花綻放一般,一些光芒美麗地飛走了,把夜空遠遠地照亮,一些火星深深地落下去,灼熱地燙傷了他的內心。然而緊接著他只感到排山倒海而來的幸福的傷痛,在絕望與希望頻頻交織的迷亂中艱難地忍著眼淚去望著王亢澤。那一天,那一刻,王亢澤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帶著笑容慢漫地轉過頭去望著前方的路,王兒澤的眼睛裡是四月的陽光,陽光下不停流逝的塵的迷亂中艱難地忍著眼淚去望著王亢澤。那一天,那一刻,王亢澤安女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帶著笑容慢漫地轉過頭去望著前方的路,王亢澤的眼睛裡是四月的陽光,陽光下不停流逝的塵世的泛白的風景,他親手系在王芫澤襯衣領子上的藍色領帶被風吹起,一次又一次地在王兒澤的臉前飄動他還沒有想過以後的路,還要走多少年,還要回憶多少年。他只是想著把王兒澤的容顏深深地刻在心裡,更幸福更痛苦地刻下去,他的腦海裡盡是回憶,那些笑容,那些神fw和那雙眼睛,那雙大手和那些體溫,他完全看不到有遺忘的可能。春天,那些遺落在老鷹峽的霏霏的雨,王亢澤穿著舊軍裝,揹著行囊,帶領著科考隊慢漫地向下攀援:還是春天,那場浩浩蕩蕩的大風,吸引了吉普車裡的王亢澤驚疑地抬頭望:夏天的時候王兒澤生病了,滿臉汗水地站在南京的小卷裡,耐心地等著他跟上去:秋天的風越來越冷,王亢澤需要他的帶領和鼓勵,沿著公園的湖岸一圈一圈地跑步:許多個秋天,王芫澤的腳步聲清晰而熟悉地在筒子樓裡響起,高大而敦厚的身影在門口出現了:冬天,那些東北的雪和西北的雪,王亢澤穿得厚厚的,陪在他的身邊,牽著手,深一腳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