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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寶山忙裡偷閒的扭頭看他:“你對師爺夠意思!”
唐安琪打了個酒嗝:“還是不夠……寶山,你不懂。我是沒有,我要是有,就還給他。”
孫寶山看出唐安琪是在說醉話了,不過聽得莫名其妙:“給什麼?”
“要什麼,給什麼。”
51虛虛實實
唐安琪說要上天津去,可是被瑣事纏住了身,今天忙,明天也忙,又不知忙的是什麼。夜裡他只要不出去玩,就還回虞宅休息。虞宅這回是寬敞到極點了,然而虞師爺依舊是與虞太太同床共枕。唐安琪知道那是一對假夫妻,以為先前他們是受房屋所限,不得不擠在一起,可是如今一瞧,他若有所思,發現自己的想法還是無情了。
虞太太喜遷新居之後,摸不到灶臺幹不成活計,終日閒的失魂落魄。冬日的棉衣早都預備好了,她從早到晚的捏著根針,沒活找活的縫縫補補。她針線活是好的,做鞋做的最有樣子。但虞師爺現在穿皮鞋了,她只能給虞師爺一雙一雙的納鞋墊,又給唐安琪繡了兩個大肚兜。唐安琪見了,笑的了不得,因為他都二十多歲了,哪有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還穿肚兜的?
虞太太既然繡了,就自有一番道理。她讓唐安琪把肚兜偷偷貼身繫上,否則偶爾穿著軍裝出門,大氅不夠厚重,寒風一吹就透,涼了肚子可是要鬧病的。
唐安琪坐在沙發上,越聽越笑,覺得嫂子絮絮叨叨,簡直像個守舊老太太。不過兩個肚兜一個雪白一個粉紅,上面繡著活潑潑的鯉魚戲蓮,看著實在可愛,所以他在笑夠之後,還是乖乖的將其收了下來。
唐安琪帶著肚兜,前去書房尋找虞師爺。
虞師爺需要書房,可是一直沒有書房,這回唐安琪滿足了他的心願——小院坐落在百花深處,裡面青磚漫地,有垂柳,有魚缸,前後五六間房,依著地勢高低坐落。推門往裡一走,暖風撲面,讓唐安琪聯想起了冬日的瀟湘館。
他把兩件肚兜亮給虞師爺看:“嫂子給我做的!”
虞師爺見了,也是發笑:“多大的人了,還帶這個?”
然後他接過一件肚兜,展開貼到唐安琪身前比了比尺寸,隨即把肚兜向上送到胸口,用它襯托對方的粉白臉蛋。神情坦蕩而又慈祥的笑了笑,他溫柔說道:“倒是很好看。”
唐安琪不知怎的,忽然脫口問了一句:“是肚兜好看,還是我好看?”
虞師爺用手背一蹭他的面頰,然後把肚兜放到了身邊書桌上:“都好看。”
唐安琪聽虞師爺說肚兜好看,心中便生出了別樣的情愫。悄悄把肚兜貼身繫了上,他很願意讓師爺瞧瞧,可是沒有機會——他總不能大白天的在書房露出肚皮。
時光易逝,轉眼間唐安琪在虞宅度過了新一年的正月十五。這回他終於是閒下來了,得以跑去天津消遣。虞師爺不出門,吳耀祖也不出門,孫寶山願意出門,可是忙著招兵,沒那個時間。於是唐安琪在小毛子等勤務兵的陪伴下,登上了開往天津的火車。
因為近日一直大雪紛飛,冰雪泥土掩埋了鐵路,所以火車開得很慢。唐安琪上午上車,然後就坐在溫暖包廂裡默默的吃五香花生。花生帶著殼,小毛子坐在一旁,一粒一粒的剝給他吃。他先還伸手接著往嘴裡送,後來越來越懶,乾脆依靠板壁坐在床上,東倒西歪閉了眼睛。小毛子沒辦法,只好把花生米一直喂到他的嘴裡,而他越嚼越慢,最後腦袋一歪,竟是睡著了。
小毛子輕輕拍他:“旅座?”
唐安琪呼吸平穩,毫無反應。
小毛子見狀,不由自主的也打了個哈欠,隨即轉向窗外,把花生米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這時,火車又停了。
火車總是停,所以小毛子對此表現的麻木不仁。向床裡坐了坐,他低頭看著腳上的長統馬靴——年前他升了副官,除了在唐安琪這裡還是小毛子,旁人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毛副官”。
副官的服色,自然和勤務兵不同;唐安琪自己是個漂亮長官,當然也不會任由貼身近侍收拾的黑眉烏嘴。小毛子伸直雙腿,撣去黃呢軍褲上的花生紅皮。不想正當此時,包廂門口忽然起了一陣騷亂。有人操著唐山方言怒問:“你是做啥的?”
小毛子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自家衛兵在攔路——外邊一共兩名衛兵,全是唐山人。
一挺身站起來,他走過去拉開門,擺著副官的架子問道:“誰——”
話沒說完,他看清面前人物,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的就抬手握住了腰間配槍:“你不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