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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黎民胸懷大志,並不打算在山裡做一輩子土匪。無師自通的,他把嘍囉們當成小兵來訓,寨子裡面甚至有一處射擊場。唐安琪作為一名引人注目的異類,這時就來到射擊場,找了個角落蹲下來旁觀。
戴黎民不許他碰槍,他不甘心。即便目前碰不到,他也要看出個十之五六來。
射擊場里人很少,全以二當家為首。二當家是個黝黑粗壯的高大青年,名叫孫寶山,歲數和戴黎民相彷彿。孫寶山看到唐安琪來了,可是不理會,低著頭往手槍裡一粒一粒壓子彈,只用眼角餘光瞥視角落。
裝滿子彈之後,他回頭望向唐安琪,歪著嘴一笑——並非面癱,天生的笑起來兩邊嘴角不一邊高,顯著就有點歪。
“小白臉子,看熱鬧來啦?”他問。
唐安琪看了孫寶山一眼,然後垂下頭,沒有回答。
孫寶山打量著唐安琪,心想這少爺崽子是怎麼長的?真他媽的像花朵兒一樣。
“喂!”他心裡癢癢的呼喚:“過來,讓你玩一槍,怎麼樣?”
孫寶山教唐安琪開手槍,自己站在旁邊看著。唐安琪雙手握槍,第一次扣扳機,沒扣動;第二次用力扣動了,就聽“啪”的一聲槍響,他被後坐力帶的雙手一揚,子彈射入了空中。
孫寶山哈哈大笑,從後方握住唐安琪的雙手,把他摟在懷裡進行指導。唐安琪覺察出對方是把□貼到自己屁股上了,並且還在不動聲色的磨蹭,但是沒翻臉。
他不恨孫寶山,前幾次逃走的時候,逮他的不是孫寶山,是戴黎民。他沒讀過兵法,不過發自本能似的,他想要在土匪窩裡結出同盟。單槍匹馬是不能成事的,甚至不能逃跑;為了不讓戴黎民在自己身上如願以償,他須得靈活一點,橫豎不是黃花大姑娘。
孫寶山正在快活的充當教官,不想後脖領子忽然一緊,隨即戴黎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他媽的幹什麼呢?”
孫寶山立刻奪了手槍,又把懷裡的唐安琪向外一推:“大哥,我沒幹什麼呀!”
戴黎民不理他,直接轉向唐安琪:“誰讓你過來的?”
唐安琪有些臉紅,不是害羞,是激動:“我又沒往外跑,來這裡也不行了?”
戴黎民甩手抽了他一記不輕不重的小耳光:“別跟我訕臉!”
唐安琪被他打的一晃,不再回應,扭頭撒腿就跑。戴黎民沒有追,在後面喊了一句:“小兔崽子,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今晚我就辦了你!”
戴黎民總吵著要“辦”了唐安琪,可是唐安琪一到那時候就像要發瘋似的,舞刀弄槍尋死覓活,憋著力氣要和戴黎民同歸於盡。戴黎民這話說多了,唐安琪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哪知春天到了,騷動的戴黎民這回要來真的了!
傍晚時分,戴黎民從虞師爺家裡抓出了正在吃包子的唐安琪,扛在肩膀上帶回了自住的小院。那時天已經黑了,孫寶山在外面溜達,就聽大哥房裡鬧翻了天,兩人汙言穢語對著罵娘,後來唐安琪忽然“嗷”一嗓子慘叫出來——叫完之後停頓半天,孫寶山嚇了一跳,以為這是把人給弄死了,然而過了片刻,斷斷續續的嚎啕發作出來,依然還是唐安琪的聲音。
孫寶山放了心。輕聲攆開幾名聽熱鬧的小嘍囉,他遙遙見到虞師爺走過來。
“老二,你說這——”虞師爺有點發急,可是也沒失態:“本來是在我家裡吃包子呢,結果大哥忽然過來,扛起人就走——裡面怎麼哭成這樣?”
孫寶山壓低聲音答道:“正幹著呢。”
虞師爺怔了一下,緊接著搓了搓手,沒有發出批評,只是含糊說道:“不至於嘛,何必如此……既然沒出人命,那我就走了。老二,你嫂子蒸了包子,想吃來拿。”
孫寶山心不在焉的一點頭,然後豎著耳朵,猶猶豫豫的也進行了撤退。老大行房老二聽,沒這個道理,讓人看見了,非出閒話不可。犯不上惹得戴黎民發疑心病,他不是戴黎民的對手。
翌日清晨,戴黎民坐在熱炕頭上,吃白麵饅頭和燉肉。唐安琪躺在炕裡,身下鋪著褥子,身上蓋著被子,光溜溜的肩膀露出來,可見他此刻是光著屁股的。
戴黎民回頭看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忍不住了,四腳著地的爬過去,在他耳邊詢問:“安琪,還疼不疼了?”
唐安琪臉色蒼白,嘴唇夜裡咬破了,凝著一層紫黑血痂。戴黎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好像是有點熱,就探頭在他臉上一吻:“你別動,我給你找點藥去。”
唐安琪死去活來的熬過一夜,心神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