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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西洋式的大館子,樓上雅間極多,他糊里糊塗的走了幾圈,竟是死活找不到陸雪徵。隨手抓住一名侍者,他硬著舌頭問道:“陸兄呢?”
落入他手中的那人,做著一個簡單的西裝打扮,看著類似侍者,其實是位前來吃飯的客人。此人莫名其妙的被唐安琪抓住了手臂,正要掙脫,可是放眼這麼細細一瞧,就見唐安琪面如桃花,分頭鋥亮,並且穿著一身上好料子的湖色長袍,從頭到腳一派鮮豔,便動了心思,以為對方乃是優伶一類。
抬手在唐安琪臉上掐了一把,他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安琪閉了閉眼睛,然後揚手抽了他一記耳光:“媽個了×的,我問你話,你摸我臉?”
下一秒,他被人一腳踹出去了。
唐安琪覺得自己好像是捱了打——不過記憶不甚分明,印象中只有一陣天翻地覆。最後他在汽車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後排座位上,前邊是陸雪徵在開車。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含糊著問道:“陸兄,我……我是不是惹事了?”
陸雪徵語氣平淡的答道:“你把小薄荷咬了。”
唐安琪大吃一驚:“我把小薄荷咬了?”
原來這小薄荷是本地一位大流氓的綽號,該流氓幼時一直在街上賣薄荷糖謀生,後來雖然大大的發達了,然而綽號卻是沒能成功丟掉。
這時,陸雪徵繼續悠然說道:“別怕,沒事。”
唐安琪心裡明白了一切,不禁對著前方後視鏡抱拳拱手:“陸兄,多謝救命之恩。我知道我一般打不過別人,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今天非被人揍成豬頭肉不可。”
陸雪徵頭也不回的抬起一隻手:“小事。”
陸雪徵把唐安琪,以及唐安琪的汽車,一起送回了唐宅,然後自己乘坐黃包車回家去了。
唐安琪脫光衣服走進浴室,自己低頭檢視身體,就見手肘膝蓋都有擦傷,肋下也疼得很,想必是被人打過。
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他扯起大嗓門詢問小毛子:“晚上有人打來電話嗎?”
隔著兩道房門,小毛子高聲答道:“報告旅座,沒有!”
唐安琪在天津住的心神不寧,日裡夜裡總等著電話鈴響,然而電話機真的死了,一聲不吭。
後來他實在受不得這種煎熬,便去找了盛國綱。盛國綱手下總共也沒有幾個蝦兵蟹將,可是竟然也新近升了師長。盛國綱願意帶著唐安琪前去北平覲見趙振聲總司令,並且特地囑咐他道:“你得提前做兩身新衣裳帶著,趙將軍那人有個以貌取人的毛病,你不打扮漂亮了,他不給你好臉色。”
唐安琪聽了,十分愕然:“那我是穿軍服還是穿西裝?”
盛國綱上下打量著唐安琪,打量了半天,最後說道:“你穿什麼都行,都挺好看。”
唐安琪去百貨公司買了一打白色襯衫,又到成衣店量體裁衣,制了一套淺灰色西裝,然後順路進入洋行,把領帶等物也置辦齊全。
一派悠閒的來到盛公館,他翹著二郎腿抱怨:“這趙將軍真不好伺候,見他一面還得另預備衣裳!虧得我臉上沒麻子,要不然在他手下還沒出路了!”
盛國綱在他對面坐下來,笑微微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仰頭得意的吐了個菸圈,他含義無限的低聲笑道:“你不知道,趙將軍好男風。我這五大三粗的是沒指望了,你老弟這麼漂亮,萬一到時入了他的眼,那……”
唐安琪見他笑的曖昧又亢奮,忽然心頭火起,直衝衝的來了一句:“那我是不是還得向他賣屁股?”
盛國綱立刻收斂笑容:“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開玩笑嘛!”
唐安琪板起面孔:“少說那些屁話!我不愛聽!”
這樣的玩笑,如果是戴黎民說出來,那唐安琪不會惱,只會笑嘻嘻的反嘲;如果是孫寶山說出來,唐安琪惱歸惱,罵上兩句也就算了。但是除了此二人之外,旁人誰說都不行。誰說這話,他聽了都犯惡心。
於是盛國綱就很識相的閉了嘴,知道唐安琪不是“那種人”,開不了“那種玩笑”。
63 西山
唐安琪和盛國綱結伴去了北平,中午的特快列車,下午就到站了。
如今正是盛夏時分,趙振聲將軍早已搬去西山別墅避暑。這二人眼看今天是做不成事,便直接趕去北京飯店休息。要說摩登逍遙,那北平是比不得天津的,不過北京飯店闊綽豪華,倒是個上好的消遣之處。
吃過晚餐之後,唐安琪拉扯著盛國綱前去跳舞廳玩樂。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