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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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地上翻滾,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攻擊氣焰,再看一旁,一把透著冷寒之氣的黑刀斜斜插入土中,刀身的一側是眼鏡蛇的半截磷尾。
“黑金古刀。”吳邪詫異的驚呼,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還沒來得及理清混亂的思路,就見麒麟慌張的奔至近前,眯起眼看了看地上翻騰的眼鏡蛇,一腳踩住它不住亂滾的扁頭,爾後飛速拔起黑金刀就勢就要砍去,吳邪這才回過悶兒來,趕忙出手一阻:
“小哥等等。”
“……”麒麟茫然的看向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呃……”一時情急叫了”小哥”,吳邪後悔不迭,看到了黑金古刀,他突然間鼻子酸酸的,張起靈,為什麼他那麼像張起靈,像到簡直就是一個人?像到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抱住他,只是理智壓制了心中的衝動。吳邪索性不理這種莫名的情緒,低頭看著拼命掙扎的眼鏡蛇,隨即開口道:
“麒麟……哥……”司空啻以前應該是這樣叫的吧?“放了它吧,這本來是弱肉強食的時代,它不過也是為了生存。”
吳邪說完這番話連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是一個好心到連毒蛇都不捨得殺的人嗎?他不是,他不忍殺人,也從未殺過人,但是他卻莫名的同情這條蛇,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鏡蛇仿似哀怨又無畏的眼神,他莫名其妙的讀懂了其中的意思,心裡的悸動震懾了他的魂魄,他忘記了自己曾差點把命丟下,只為那一個眼神,一個從心底裡覺得熟悉的眼神。
麒麟聽到他如此的理由,變得更加的迷惑,這還是他認識的啻嗎?那個除了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啻,那個為了練就蠱術不惜殺光全籠內毒物的啻,那個看著渾身血淋漓還在拼命啄撓的鬥鳥而面色清冷、充滿戲謔神情的啻……彷彿一瞬間,腦海中的這些影像全都不見了。他現在就像看到一件千古奇觀般不可置信,一個人失憶,真的能失掉禁錮在血液中的靈魂嗎?
較是如此,他還是慢慢放鬆了腳上的力道,眼鏡蛇逮到空隙,仿如抓住了救命草,一溜煙竄出去老遠,只是吳邪沒有看到,竄到遠處時,它竟微微回了下頭……
都說蛇是冷血動物,沒有感情,卻不知這一時的回眸,竟造下一世的情孽……
幫小白兔包紮好腿上的傷,吳邪依依不捨的將它放回地面,欣慰的看著白兔蹦蹦跳跳瘸著腿漸漸消失在草葉間。
“麒麟……哥,”吳邪總覺得這樣叫很彆扭,卻又不得不以此來掩飾現下的尷尬。
“叫起靈吧。”
“啊?”
“因為你喜歡這樣叫……不是嗎!”麒麟將這種叫法當做是對他獨一無二的專屬了,只是吳邪震驚之餘卻是心裡明白,這個名字的背後有著多麼特殊的意義,可是,如果是這裡,如果是眼前的人,也許可以稍微滿足自己的一點私心,叫叫又何妨?
“起靈……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吳邪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破釜沉舟。
“嗯。”麒麟的表情依舊是淡然脫塵。
“你身上的麒麟紋身,是怎麼來的?”
麒麟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多年前的傷痛再次湧現,十幾年了吧,他從未和人提過自己的過去,也不願別人問起,他以為大家都忘記了,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為什麼,觸及到那心中的疤,依舊是撒鹽就會疼?
看到麒麟眉頭輕蹙的模樣,吳邪心裡說不出的心疼,他又流露出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寂了,那抹寂寥與哀傷,再次震動了他的心絃,甚至壓抑到喘不過氣來。。
“沒關係,你不願提,就當我沒問。呵呵……”吳邪的笑容很勉強,還伴隨著無奈與失落,只是如此便罷,比較起來,那種表情他再也不願看到第二次了。
“我……是苗疆人。”麒麟淡淡的說道。
“十幾年前的一個風雪夜,我躲在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廝殺吶喊,想出去卻被阿魯叔緊緊拽住,拼殺聲響了整整一夜……就在這一夜之間,寨子裡屍橫遍野,我拼命哭喊著找尋屍山中熟悉的面孔,而當我終於看到我的父母時,竟然嚇到哭不出來了。”
吳邪聽到這裡,心裡竟壓不住氾濫的悲傷,他還那麼小,就要經歷如此殘酷的生離死別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廝殺?”吳邪迫不及待的追問,他想知道悶油瓶的過去,那抹孤單寂寥的身影,他真想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哪怕分給他一點點和煦及溫暖。
“哼,為什麼?”麒麟苦笑,“因為權力與慾望吧。”他抬起頭看著天空傲世蕭颯的白雲,誰又知道站在高處就一定是被人羨慕的?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