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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就是葉翼的這位哥哥葉翔,那是他第一次去葉翼家裡,年紀又小,一心想著既然和葉翼關係好,自然要和葉翼家裡的人處好關係,至少讓人家覺得他這個孩子還是很有幾分可愛乖巧的,有了這一層先決條條件,他看葉翼的家人,各個都是和善友愛的,葉翔也在其中。
但是後來一次,他在葉翼家裡做作業,其時接到葉翔的電話,這位仁兄不顧他就坐在葉翼旁邊一起聽電話,光明正大地叫葉翼注意和他交往的分寸,在葉翼的辯解聲中斥責葉翼的不懂事,並說葉翼如今是在玩火自焚。他聽了當然不高興,自動把這個人劃到不予交好的行列去,但彼時葉翼尚且哄他,說葉翔與他是亦兄亦父,嘮叨一些也屬正常。他自然是什麼都聽葉翼的,雖然心裡不痛快,但葉翼因此討好似的施與他諸多關照,他覺得雖然被葉翼的老哥喻為終將燒了主人的一把業火,但為此能得葉翼額外關心寵愛,也值得了,名聲這種事,他從來不在乎。
第二次見葉翼,是在三年前的七月二號,那時他們的中考成績公佈出來,他名列全校第三,能直升高中的實驗班,因此討好地冒著雷雨去葉翼家裡找他,盼望以此為由,來見葉翼一面。確然那時他已半個月沒見葉翼,打電話永遠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況,打去他家裡也說葉翼不在,他萬不得已,只得藉著報喜,往葉翼家裡走一趟。他初三以來,功課多得葉翼輔導,葉翼與他是亦兄亦父亦師亦友,能考全校第三,葉翼是其中功不可沒的一員。報喜這誠然是個不錯的藉口。
他拿著成績單按響他家門鈴時曾想,事情弄到如今這個地步,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是他辜負誤解了葉翼,只要能見到他,無論怎樣道歉悔過,只要能得葉翼原諒,只要葉翼能像往日一般待他,他都在所不惜。然而開門的人卻是臉色陰沉的葉翔,他一字一頓告訴他,葉翼不在家,出門去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抱著卑微姿態求他,“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等他。”
是葉翔說,葉翼十天半月之內都回不來,他要等,儘可以放心地等,而後哐噹一聲關了門,將他拒之門外。
他總是不死心,想著錯過了這一次,他大概很難有勇氣如此低聲下氣懇求別人,若是沒有勇氣,這些日子見不到葉翼,那過段時間葉翼去外地上大學,他再想見他,就太難了。如此,他委屈傷心皆拋在一邊,蹲在他家門口,抱著被雨淋溼的自己,瑟縮成一團等著。外面依舊雷聲轟轟,雨聲瓢潑,樓道里透進的光線彷彿也是陰暗潮溼,一切潮溼地都似在滴著水,連同他整個人。
期間葉翔兩次出來倒垃圾,對他視若無睹,最後又隔了很長時間才出來,還是丟垃圾,這次卻長身站在他眼前,語氣冰涼地責問,“你這樣坐在我家門口,讓別人以為是我們欺負了你,影響不好!”他只覺渾身都罩在葉翔高大的身影裡,葉翔身上有一股天然的寒氣,子彈一樣鑽進他的胸口。他抬起頭來茫然看著葉翔,這張和葉翼有三分神似的臉龐,他說出這樣一段話,似乎是很傷人心,但他卻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因此只管張大眼睛看他,直到他明白無誤的說,“你要麼回家去,要麼去樓下等。”葉翔這話並不是說來唬人,他一直看著他踉蹌走下樓梯,遠離他家門口才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此時外面雷聲間歇,只剩下綿密雨絲,淅淅瀝瀝下個不斷。小區裡寂靜,寥無行人,只幾隻髒兮兮的小狗抖著黏溼的皮毛跑來跑去,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神情懨懨地臥倒。他身上衣服溼膩冰涼,貼在身上彷彿寒氣直逼心底,他也似流浪小狗一般,躲在高樓的陽臺之下,矮身坐著蜷緊身子,實在是冷極了。
他就那樣一直坐著,一手按著珍藏在懷裡的成績單,等到小區裡的路燈亮起,等到偶爾從樓上開著的窗戶裡飄出飯菜的香味,等到家家響起電視的聲音……只是沒有等到葉翼。葉翼他不想見自己,如此堅定。但他偏偏又執拗偏執,覺得再等一陣,再等一陣,以葉翼往日和自己的好處,他不會忍心讓自己這樣孤苦瑟縮在樓下,他賭他一點憐憫。如今他唯一能賭的也只是這點憐憫。
然而最終等來的還是葉翔,他把一柄長傘交到他的手裡,嚴肅認真地給他講道理,“白玉霜你要明白,如果葉翼不在家,你再等下去,他也沒法過來見你。如果葉翼在家,你等他這麼久他還不出來見你,你再等下去也是白等。人生有限,不要花時間等你等不到的人。”葉翔說這話時神色認真嚴肅,且有神情,想來他是動了真感情勸他。可惜這份情,他最終不能領會。
今次是第三次見這個人,且中間隔了三年沒見,人他還是認得的,他只是一時之間還不曉得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