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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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顯得有幾分侷促,臉上神情捉摸不定。
死的那個是君痕,他很確定,如果不是君痕,世上怎麼會有和君痕長得一模一樣,氣質也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婚禮上,和木真真結婚?
可現在這個君西又是誰?
他讓李皖查過君西檔案,六歲隨母親遷到普林公國,十六歲回來,走後門進外交部,不久後重新到普林公國大使館做文書。
乾乾淨淨的簡歷,無任何疑點。
除了秦軒,冷子琰自認是最熟悉君痕的人,他了解君痕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
太像了。
或許別人只會覺得是氣質相像,可在冷子琰眼中,君西就是君痕。
那如出一轍的開車動作,那修長漂亮的十指,那淡淡抿唇的弧度,那清亮的聲音……
“時下的手術整容雖然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整容的痕跡。要瞞過將軍,莫非其實是易容術?”冷子琰偏頭望向車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我見過君痕化妝,十分精妙,三百年前失傳的易容術是被你們君家秘密掌控了吧?”他攢緊手,轉過頭來,死死盯著君西,像想在上面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死掉的那個是有人易容,扮成的君痕?”
“冷少爺怎麼會這樣想?”君西反問,“即便按你推測,易容也不可能瞞過將軍。易容最多改變一個人相貌,但要和另一個人達到百分之百的相像……”他失笑道,“大概小說裡的人皮面具才有這個功能。”
冷子琰的臉扭曲著抽搐了下。
某種情緒像掩在地下的岩漿,急欲噴發。
“那你究竟是不是君痕?”他厲聲道,“是不是?”
“冷少爺……”君西的聲音透著金屬般的冷靜,“你為什麼揪著我不放?”
“我沒有……”
君西一個急剎車,靠在停車道上,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笑道:“沒有揪著我不放上我車做什麼?我還以為是賊,正打算一槍崩了你……”
“君痕……”
“我叫君西。”冷著嗓音打斷他,“請不要認錯人。”
抓住對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如果你是君西,敢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激動,對方的手一直在哆嗦,冷子琰慘然一笑,“車都沒法開了,還要狡辯?”
彷彿被觸到逆鱗,君西強硬地揮開抓著自己的手,“一直在狡辯的是你!君痕死了,究竟要我說多少遍?”
臉上一白,襯著天上的月光,可怖得滲人。“我不信。”他說,“我不信他會死。”
君西像快窒息般,猛地開啟車門,狠狠吸了兩口冰涼的空氣,口中吐出的氣體緩緩上升,“沒死又如何?”
兩人在一座白石大橋上,除了呼嘯而過的車輛,沒一個多餘的人。
“沒死,不會怎樣,他還是他,我還是我,他不會再理我,甚至可能恨我。”冷子琰走到橋邊,河水有些地方結著薄薄的冰,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緩緩眯起眼,低聲說,“可若是死了,什麼‘以後’都沒有,我想他的時候,見不著他,連遠遠瞧眼都不行……”
“說得可真委屈。”君西嗤笑道,“想知道我是不是君痕?”
冷子琰眼裡光芒瞬間亮如星辰,“是!”
“脫了衣服跳下去。”橋上風大,君西廢很大勁也沒點燃煙,他埋著頭,像在保護打火機的火苗,“跳下去,我就告訴你。”
124。
深夜的風吹得凌亂的短髮肆意飛舞,手中的火機打了很久,始終沒能點燃,君西所幸扔掉煙,在地上狠狠踩踏,直至菸頭斷成兩截。
下面的水並不洶湧,但鐵定冰涼刺骨。
君西終是走到橋邊,往暗沈的河裡望了眼,見那人爬上岸,哆嗦著身子往橋上跑,嘴角不禁露出個辛酸到極致的苦笑。
他反身拉開車門,坐進去,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車窗被敲了下。
外面的人頭髮溼漉漉的,發尖的水滴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凝成了冰晶,跳河前脫下的衣服皺巴巴地套在身上,這幅尊榮,和流浪漢沒多大差別。
而最令人驚心的是一張臉,慘白的程度和鬼有得一拼。
他一直在發抖,君西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你不要我進去?”聲音隱隱戰慄,額上的水淌進眼角,漆黑的眸子氳上溼氣,卻異常執著,堅毅的下巴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你究竟是不是君痕?”
良久沉默。
沉默到冷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