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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放假?去法國自由行?”程欣有幾個月沒見到顧思齊,並不是因為復活節那天的事情而讓他躲避,只是剛好上半年的行程很緊湊。
飛機平穩飛行後,顧思齊震驚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他原先以為再也不能同程欣坐在一起聊天了,心裡為此還為失去了一個朋友感到有點難過,見對方的態度與之前無異,心想原來他還把我當朋友的,頓時高興起來,笑著反問:“你呢?你不是有部戲正在宣傳期嗎?”
“唉,窮人多勞碌,我要去法國參加一個時裝展。”程欣把顧思齊的反應盡收眼底,對方畢竟還是個未出社會的小同學,什麼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他大人有大量,做不成情人就做朋友。他行事素來謹慎,對他而言在娛樂圈只有同行,沒有朋友,交朋友算是件挺奢侈的事。
說起法國,顧思齊想起程欣到香港發展之前是在法國做模特的,便順口問了一下:“維基上說你十六歲就在法國作為模特出道,這件事是真的?”
程欣乜斜著眼睛看他:“你不信?”
顧思齊摸摸鼻子,說道:“我不是不信,只是維基上還說你六七歲就跟家人搬到法國居住,但你的粵語說得那麼地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在香港長大的。比如我,也是六歲左右就搬來香港,雖然還會講北京話,但口音就差得遠了。”
程欣靜了片刻,說:“我的確是在香港長大,十五歲的時候我媽猝死在工作崗位上,之後才被生父接去法國生活——這點要多謝法律。”他笑了一下,“在香港的生活雖然不如意,但在法國就更加辛苦,語言不同,加上未成年,什麼事都做不了。好在我生父當時還算是有點名氣的小導演,託他的福,我成為了模特,繼而走上這條星光熠熠的大道。”
聽起來很不簡單的經歷被他如此輕描淡寫,顧思齊後悔自己多嘴,然而話已出口,就如覆水難收,偏偏大腦裡的詞彙量突然很貧瘠讓他想不出任何能夠補救的話,只能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問你這麼隱私的問題,雖然我們是朋友,但隱私就是隱私,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呃,總之,是我太無禮。”結果因為緊張,一番話講得磕磕絆絆。
程欣倒是真沒在意,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你也會講我們是朋友。何況那些事都是人生經歷,誰沒有點經歷呢。人的終點都是一樣的,不同的就是中間的起伏。就像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的人們,有些過得很富裕,有些過得很潦倒,有些人很開心,有些人很難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人生百態,如果計較太多,哪裡還活得下去。”
也許因為是朋友,所以格外偏愛,在顧思齊看來,程欣遠比其他明星要來得光芒四射,並有內涵。但程欣想得太多,到了有點太過看開的地步。這讓尚未正式從青春期中二病畢業的顧思齊同學很不解,過得不開心為什麼不能計較,如果這個城市讓你困窘、讓你難過,為什麼不能遠離?於是擅長直球的顧思齊藏不住自己的疑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回香港?”
程欣傾身向前,拿起空姐給他端來的紅酒,輕輕晃了晃杯子,而後嗅了嗅紅酒的味道,優雅的舉止讓顧思齊有種這裡埋伏了大批記者的錯覺,直至他吮了一口紅酒後,才回答:“大概是我太愛它了。愛它讓曾經的我痛苦,也愛它讓現在的我如此光鮮。你有沒有覺得‘城市’很神奇?明明就是一座冰冷的建築群,卻好像有魔法,將它的名字賦予生命,讓你聽到那個名字就會產生相應的情緒。我在法國的時候,每次想起‘香港’,我就會想到它既小又吵,到處都是人,到處都鬧哄哄的,跟巴黎相較,它那些狹窄的街道與老舊的樓群簡直沒有半點可比性。等我再回來的時候,住淺水灣,出入高檔酒店,談合同講拍戲。我才發現,哦,原來以前對我來說像地獄一樣的香港也有天堂。所以媒體記者問我愛香港哪裡,我都會很誠實的告訴他們,我愛它的多元化。”說完他壞壞的笑了。
顧思齊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每一個人對一座城市的印象,其實是那個人對那座城市的情感投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人生的軌跡線太過複雜,但情緒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卻很容易相通。
他們兩個聊天總是天馬行空,很快就又換了個話題。
顧思齊擔心長途飛行太過無聊,所以隨身帶了兩三本書,都是推理小說,打發時間最好不過。程欣對此很感興趣,要了一本來看。事實證明,紅酒的催眠效果太好,兩個人都才看了幾頁書,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索性關了頭頂的燈光,矇頭大睡。
到了巴黎,顧思齊婉拒了程欣說要送他的好意,因為在登機前他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