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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他神色略顯複雜,最後還是禁不住開口問了田曼曼。
“之前我看顧董的樣子,好像是和你哥認識,而且還挺熟的。”
田曼曼看了眼自己的未婚夫,臉上有幾分疑惑:“顧董?你指的是和你公司合作的那一位,就是顧柯?”
“嗯,是他。你也認得?”
“如果我沒認錯人的話,他小時候和我們在一個院子裡待過的,不過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畢竟這麼多年不見了,就記得我哥給他做過一段時間的家教吧。好像是教的英語還是數學來著。好像是爺爺說他這兩科比較薄弱,所以讓我哥去教的,我記得他成績不大好。”田曼曼回憶了一下,一邊拉著夏邑的手往停車處走一邊開口,然後她就被後者給拉住了。
“你那副表情是怎麼回事,我說的都是真的,反正你愛信不信。”田曼曼瞪了他一眼。
夏邑捏了捏她的手作為安撫:“只是比較驚訝而已,沒說不信你。我不是因為工作嗎,所以多做了些功課。我只是覺得有點兒難以相信。”嘴上這麼說,夏邑的心裡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要是顧柯的成績說差的話,那天底下真找不出什麼成績能承做是好的了。
田品滇把車開出了酒店之後先是回“有家甜點”轉了一下,車子停了不到五分鐘又開往了另一個方向。當然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車後頭還跟了一輛車子。
銀色的凱迪拉克離開甜品店之後又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停了下來,穿過了大半個城市的田品滇把車停好就邁進了一扇有些狹窄裝飾又頗為古怪的門。
田品滇心緒有點亂,因此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後頭的男人。
田品滇一進去就往吧檯那邊走,完全無視一路拋過來的媚‘眼流光。穿著黑白色制服的調酒師從和美女的調笑中抽出身來,一杯三色的雞尾酒被擱到田品滇的跟前男人眼角的淚痣給這張略顯陰柔的面孔添了一分妖嬈:“剛剛調出來的新品,試試吧,算在我賬上。”
田品滇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輕輕晃動了一會兒酒杯,低頭啜了一小口。不過他的心思顯然不在品酒上頭,只飲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了下來,男人的稜角分明的面孔在酒吧裡閃動迷離的燈光下依舊英俊正派得不得了。
明明看上去和這群魔‘亂舞的地方一點都不搭的人偏偏和環境格外的融洽,屬於年輕男子的聲音像舒緩的大提琴曲一樣流淌在人心浮動的空氣裡:“我今天碰到了一個人,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來……”
☆、第十二章
“那個是我很小時候的事情了。”坐在二樓包廂的年輕男人透過玻璃窗看著右下方坐在吧檯前的田老闆,他的對面是被他拿來充當僚機的好友嶽霖。
與艱難回憶過去的田品滇不同的是,陷入到回憶裡的顧柯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孔因為回憶的內容呈現出一種難得的溫情。
那個十一年前的夏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田品滇第一次見顧柯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留下的第一印象其實都不怎麼美好。田爺爺和人家說好的日子是七月十五,差不多田品滇也玩夠了,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看書輔導小孩的功課。
十五歲是大部分青少年的中二期和叛逆期,不過田品滇的叛逆期顯然來得特別晚,他這個年紀什麼糟心的事情也沒幹過,順順利利地長成了大多數女生心目中的站在芙蓉花樹底下的翩翩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當然要成績優異而且責任心強,15歲的田品滇已經患有輕微的完美主義綜合徵,為了迅速地提高小孩的成績,田品滇在正式輔導之前還跑到院子裡同齡的小孩家借來了初一和初二的課本,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做了一份非常詳細的輔導計劃。
他甚至還在本子上像模像樣地把對方可能有的反應做出的排斥舉動以及他應該做出的相應措施全都在那本厚厚的帶鎖筆記本里記了下來,在所有的準備做足之後他就一邊提前預習初中的功課,直到7月15日那一天的來臨。
夏季的天氣總是非常的多變的,14號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15號大清早的時候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不到一時半刻的功夫,院子裡的地就被水給沖刷了一遍。等到田品滇吃完家裡手工現磨的一碗豆漿和田奶奶自己炸得金燦燦的兩根油條,那些乾乾的小溝裡已經流淌著可以養小蝌蚪的水了。
院子裡所有樹的葉子都被雨水洗得乾乾淨淨,透明的水滴順著葉脈從碧綠的葉子上滑落下來,大紅色的塑膠水桶裡已經被屋簷下流下的水灌了大半滿。
十五歲的田品滇穿了件短袖的白色襯衫和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