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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此沉默,自顧自地盯著咖啡看,一時氣氛有點尷尬。
“還是去試試吧。”劉銘銳遲疑著開口,“我就是……怕他出事……”
“他說他在復仇。”吳燼突然說。
“……?”
“以前的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他告訴過我一點。”
“就是那樣。”吳燼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這半年他不在醉夜。我所知的,只有他在一直在復仇……而已。”
“復仇……”這兩個字顯得如此生硬,劉銘銳把它們放在舌尖,細細品味其中的含義。
“他要對付的人不一般。”吳燼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出煙,想起咖啡店不能抽,就象徵性地叼在嘴裡,“德克萊斯公司,你聽說過麼?”
劉銘銳半知半解地點點頭,預感到,他將要得知的,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他要復仇的物件就是德克萊斯現在的老闆。”
吳燼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那個老闆也和我有點個人恩怨,據我所知,他冷血、狠心,對人也是不擇手段。殺人放火都幹過。”
“——所以那個時候——!”
劉銘銳倒抽了一口氣,猛然託著桌子站了起來。
“你想起了什麼?”
“不,沒什麼。”他搖搖頭坐下,儘量把那些惱人的回憶驅趕出境。
“N知道,光憑他一己之力,無法從外部對付那個人。所以我認為,他現在正裝成那人的跟隨者,從內部瓦解他的公司。”
劉銘銳猛得抬起頭,驚異地張大了嘴巴。
吳燼的手指敲著桌板,發出的有規律的聲音,如同兩個人煩躁的心跳。
“這也只是猜測,他本人,什麼都不肯說。”他說,“你也可以想象,這樣有多難。N就是這種人,只要有辦法,他就會不計後果地試一試。偶爾他讓我幫忙,也只有讓我帶點訊息給我朋友。”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他讓我保密的事,我還是傳達給你了。”吳燼清清嗓子,銳利的眼神直視劉銘銳,“所以如果你找到他,能幫我勸勸他麼。”
劉銘銳緊緊握著咖啡杯杯柄,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以為,許諾跟了吳燼,應該能過上好日子。
“N只聽你一個人的話……我和N相處那麼久,他一直我行我素,橫衝直撞不計後果,可是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他怕你被捲進去。他很在乎你。”
大腦一瞬間轟鳴出聲,好像時間倒退回到最後見到他的那一天,他走上公交車,毫無預兆地露出笑容,那聲我愛你脫口而出,就如問自己吃什麼一樣平常簡單。
曾經猜想了無數次,他是說著玩玩,還是真心實意,每一個答案,都讓自己心驚膽顫。
是的,那個人對任何事的定義都如此明晰,不像自己,對什麼,都是模模糊糊。
思考了很久,劉銘銳才說:“我……我知道,我一定會盡力找到他,至於喜不喜歡,說實話,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你不必和我道歉。”面前的吳燼神情冷漠,“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會找你解決問題,N是我的人,我不會把他讓給你。”
劉銘銳勉強笑了笑,他一點也不覺得輕鬆。
“那麼,期待你的好訊息。”
直到吳燼走出了咖啡店,劉銘銳還是恍恍惚惚地坐在那裡,抿著嘴唇,過了很久,才把頭,埋進了雙臂之中。
*
無論發生了什麼,西藏之旅依舊一如既往地進行。
其實劉銘銳根本抽不出時間尋找許諾,煩亂的時候,他便和易言呆在一起。
十一月初,許諾還是杳無音信,劉銘銳卻已經被催促著踏上了西下的路。
他笑嘻嘻地扛著易言的行李跟在人群后面,太多的情緒正一擁而上,讓大腦在此刻一片空白。
跟著人潮托執行李,上飛機,直到看到生活過的城市變成了小小一點,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扔下他了。
此時易言正坐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補眠,他溫柔地看著易言睡得像個孩子的表情,心裡酸酸澀澀,不是滋味。
真的可以麼?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握住易言的手、
為了愛人,真的可以把愛他的人丟在危險中麼。
他疲憊地閉上眼睛,磨砂著易言手指上,凸起的骨節。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