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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裡唯一的光明,他靠著那熊熊燃燒地恨意,從醉夜的底層一點點爬起來,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到了現在,跌打滾爬了十多年,從前的恨意,早就七零八落地找不到出處。
他其實已經不知道這件事到底重不重要,準備好的刀片,到底值不值得落在那人身上。
可那又何妨呢。
自己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苟延殘喘下來,不能因為一時的榮華富貴,而忘記了彼時黑夜裡滿懷仇恨的初心。
這時,音響師放起了一首舒緩的華爾茲。
剛才還在舞池裡瘋狂地舞動的男人們,紛紛抹了一把大汗,脫下外套,回到卡座上。
他又微笑了,輕輕啜飲了一口,向從舞池下來的男人們,投去一個迷人又魅惑的目光。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他知道,今晚又和過去數不清的夜晚一樣,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帶出醉夜,聽一大段莫名其妙的情話,再瘋狂地做|愛,天一亮,一切便歸與寧靜。
既然他是商品,那也應該挑一個差不多點的主人。
他的目光環繞著整個醉夜,突然定格在一個男人的背影上。
……哦?
男人的身材極好,一看就經歷過特殊的訓練,寬肩窄腰,隨便穿著的T恤,都能把身材的線條顯現地那麼好看。
那個人正在神采飛揚地說著什麼,而與他講話的物件,正是醉夜當下的老闆——吳燼。
……或許,今晚,和過去的每個夜晚都不同。
November放下酒杯,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往那個人的方向移動。
“N?”
吳燼抬頭,正好對上了November走過來的身影。
November熟門熟路地坐到男人身邊,十年的接客經驗讓他熟知男人的要求,沒等男人吩咐,一雙手就摟住了他的脖頸,暖暖的鼻息撫過男人的耳根。
“哪裡來的小妖精?”男人不動聲色地把November掛在他身上的手推開,反握在手心裡,這讓November輕輕一驚——果然是他,無論在什麼樣的場合,他都能用最輕巧的方式避開任何危險,這般控制住他的雙手,想要拿刀刺殺他,也顯得不容易。
不過不急,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November輕輕勾起嘴角,把自己塞進男人懷裡,用熟練的嬌嗔的音調說:“先生你不認識我了麼?我可是天天等著先生過來啊~”
“哦?那可真是對不起你了,”男人不輕不重地蹭蹭November的鼻子,臉上露出痞痞的笑容,咧開嘴,看得清兩顆小虎牙,感覺像一個吊兒郎當的大男孩,“寶貝兒,愛我的客人實在太多了,偶爾記不清一個兩個人的名字,你可得原諒我~”
噁心。
November在心裡默默唾棄,身體卻更殷勤地往男人懷裡倒。
吳燼的臉上略顯驚異,開口道:“難得我們的N會主動送上門來,阿雲,你這是撞到什麼桃花運了?”
“你說的醉夜的頭牌,就是這個小寶貝?”被喚作阿雲的男人順勢把November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一雙手不安分地摟上了他的肩膀。
來G吧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November在心裡想,喜歡身體上的觸控,肉體上的滿足,混身上下全部都是弱點。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吳燼說,“醉夜的頭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魏雲起怎麼會連聽也沒聽說過呢?”
“怪不得,”魏雲起捧起November的臉,不懷好意地親了一口額頭,“寶貝兒,原諒我吧,以後我可一定要把你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November在心裡冷笑。
名字?
如果不說,他都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這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如果不是他。
如果這個人的龍華沒有在一夜之間燒成灰燼,這個人沒有對自己家人不管不顧,這個人沒有帶著龍華僅剩的財產逃之夭夭,這個人沒有把龍華剩下的大筆債務安在自己和雙親的頭上,那麼現在,現在他是不是可以……
November很快恢復了鎮定,他習慣地把翻湧而上的恨意壓在心底。
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幾乎把自己整個人都黏在魏雲起身上,恨不得把自己縮小鑽到魏雲起衣服裡,這般過分了的殷勤,在吳燼看起來,都覺得非常詫異。
“N,你怎麼回事,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