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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銳皺著眉頭,把自己盤子裡的香菇撥到許諾盤子裡。
“行了行了,別獻殷勤,小心被你女朋友誤會。”許諾嘀咕。
“我沒什麼好誤會的~”徐靜靜突然開口,她其實已經注意這個漂亮的男孩子很久了,卻一直找不到搭話的機會,許諾一提及自己,她連忙忙不迭地開口,“許諾……那個學長,我能這麼叫你麼?”
許諾點頭。
“真好,”女孩子被認可了,臉上綻放出光彩,“許諾,你吃吃看這個吧,很好吃的。”
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盤子裡烤好的肉往許諾盤子裡夾。
不想半途中,被劉銘銳截了下來:“吃你自己的。”
“怎麼,你吃醋?”許諾挑挑眉毛,問劉銘銳。
劉銘銳沒理他,而是對徐靜靜說:“別聽他的,竟瞎說。”
看著劉銘銳這般殷切的樣子,許諾吃了一肚子氣,一口一口地喝悶酒,心想,這貨長得道貌岸然,其實三心二意,男女來者不拒,看來他沒眼花,這貨果然還算是個男人。
“許諾,你的名字真好聽,你的爸爸肯定特愛你媽媽。”徐靜靜又不死心地繼續搭話。
許諾乾脆換了個坐姿,不去看劉銘銳,而是面朝著徐靜靜,半倚在靠背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女孩子,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我沒有爸媽。”
那種帶著笑的探究般的眼神,以及若無其事的嗓音說出的震撼人心的話,讓徐靜靜僵在位置上,油然升起了一種異樣之感。
“好了,吃飯,”劉銘銳把一個烤好的香菇放在許諾盤子裡,戳戳他的筷子說,“看你把人家女孩子嚇得。”
許諾白了他一眼,把香菇撈到半空中:“你就請我吃這個?”
“你的胃不好,油膩的要少吃。”劉銘銳不緊不慢地說,“酒也要少喝。”
“那你還帶我來這裡。”許諾翻了個白眼,囫圇吞下了盤子裡的香菇,有一搭沒一搭地嚼著。
“銘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徐靜靜又一次開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吧。”
“我和他是朋友麼?”許諾望著天花板,為口中索然無味的香菇表示怨念。
劉銘銳淡定地把啤酒瓶拿走,再給許諾倒上一杯果汁,說道:“我們聊過天,也一起吃過飯,當然是朋友——這不是你說的。”
聊天、吃飯、喝酒、做|愛,其實都是一模一樣的事情,結束後,拍拍屁股走人,甚至連親人都可以假裝莫不相認,何況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的許諾,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人來人往,他看得太多,高高在上,幾近看破紅塵。
恩客,就是交換一夜,送金萬千的存在,誰也不在乎他願不願意,誰也不關心他有什麼樣的苦衷。
而親人,在母親消失後,便失去了意義。
被債務纏身,又遭盡外人迫害的小時候,那些所謂親人,恨不得早早與自己撇開關係,假裝從不相認,只怕這種債務又屈居於自己頭上。
何謂人心,說得再多,也抵不過冰涼一片。
自私自利,自力更生。
正是因為在這般平凡的芸芸眾生中跌打滾爬太久,對眼前的這個人,才會有了格外大的期盼。
希望他可以是如此與眾不同。
可以給他,那麼多年以來第一份不一樣的答案。
讓他明白,人性,不光只有涼薄,還有溫暖和希望。
許諾咬著筷子,不知不覺,眼光又瞟向了前方。
劉銘銳還是微笑著與徐靜靜私語,紳士可親,是個會照顧人的好男人。
許諾的嘴角勾起輕輕的笑意。
這個人,是否真的和自己所看見的那樣,毫不自私,盡己所能,把一切溫柔付諸給旁人,在這寒冷的人世間,那將是多麼溫暖,多麼燦爛的光芒。
他又想起了那個叫易言小傢伙身上可能發生的事,漂亮的眼瞼垂了下來。
但願那個人,不要因自己,而歷經苦難。
臉上閃過一瞬即逝的黯淡。
祈禱有用麼。
許諾低頭不語,心中寂靜如水。
*
一頓飯吃下來,天色已經微暗。
劉銘銳把徐靜靜送到汽車站,許諾站在他身邊,夜風輕輕吹拂著他的頭髮,視線越來越模糊,許諾低著頭,背過身子,不停地揉眼睛。
車開走了後,他便迅速感到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