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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數。又一想:話都說成這個樣子,何必計較用詞。
高悅又問:“你知道是哪個女孩嗎”?路德搖頭:“不知道。我的三個哥哥、三個姐姐都生了小孩了。我的父母、教父教母都在問我婚姻的事。我一定會結婚”。他扭頭過來看高悅,誠懇地說:“悅,我們根本就不該在一起”。
高悅渾身發冷,冷得笑起來:“一起生活四五年,你說我們不該在一起是什麼意思”?路德慢慢地說:“悅,你太好了,象毒品,我們不該在一起”。
高悅火氣終於上來,高聲呵斥:“這麼多年,你現在來了一句我象毒品?我是個人,人類的一員” 。路德只是說:“我沒有辦法”。
高悅定定神,耐心地勸說:“路德,雖然你歲數比我大,但是你可能生活經驗沒我多,你以這個心態結婚,以後不會幸福。你不為我考慮,也要為你自己考慮”。路德沉默一會,說:“我知道自己,我會努力工作。正常生活,符合我的理想”。
高悅繼續勸說:“路德,我們一直嘲笑那些結了婚、躲在櫃子裡哭泣的Gay,他們害人害己,難道你要作其中一員”?路德板著臉回答:“悅,一直是你一個人嘲笑,我從來沒嘲笑過”。高悅愣了,仔細回憶,確實想不起來路德明確反對過結婚。路德接著說,聲音很平淡:“別人的生活道路都是自己選的,你不在其位,憑什麼評價、嘲笑”?這樣的大道理路德非常會說,一旦他佔住道德至高點,高悅就說不過、很被動。高悅心亂如麻,有滿肚子話,但是在這個枝節問題上卡住。
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咬著嘴唇。忽然想:我要咬破嘴唇給路德看。但是咬了半天都沒破,疼得眼淚快下來。他軟聲懇求:“路德,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太大、見識淺薄?我可以改”。高悅從來沒有這麼低三下四地求過任何人,這是他軟話的極限。
路德搖頭、使勁搖頭,說:“悅,你是我認識的最好的人、最好的人”。高悅聽他說話奇怪,仔細看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在流眼淚。路德艱難地從嗓子裡發聲:“可是,悅,你要知道,對男人好是沒有用的”。
高悅覺得路德這話好熟悉,想了幾秒,才回憶起這是當年他狠心甩掉馬辨的時候,馬辯在氣憤中衝他喊的話。他在椅子上癱軟,心裡想:這是報應、因果迴圈。他喃喃道:“是的,我也是個男人,我當然知道對男人好是沒有用的”。
當年他想找男人,女友對他如何再不重要。現在路德打定主意要找女人,高悅能怎麼辦?他想起以前圈子裡的笑話:每個人都有一片真心,最後都給狗吃掉。
高悅疲倦地閉上眼睛,覺得精力一絲絲從手足裡散掉,渾身無力,想:完了,路德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心真的變了、沒用了。
他一時心灰意懶,說:“路德,這麼多年,你想這樣就完了”?
路德警覺地扭頭看高悅,眼淚在眼睛裡還沒幹,但是看高悅如同路人:“悅,你不會亂來吧”。高悅覺得路德這一副面孔很陌生,茫然地搖頭:“你知道我對你,心很軟的”。路德的眼淚不要錢地流出來:“悅,謝謝”。
高悅自言自語:“剛才在飯桌上,我還計劃將來一起搬家怎麼請搬家公司呢,路德,我的任何計劃裡,都有你一份”。
路德哽咽地說:“悅,我知道”。高悅忽然生氣地大喊:“別說了,別哭了,你們美國人嘴巴就是甜,就是會演戲,誰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路德使勁哭著說:“悅,對不起,我非常抱歉”。
路德這樣的人,本質是聰明、自私的……高悅也一樣。在原則性的爭執中,一般不能說“對不起、抱歉”,免得被對方乘機予取予求。路德這麼講,說明他真的心緒大亂。
高悅呆呆地看著窗外都市的夜色,霓虹燈下紅男綠女來來往往。他心裡迷惑,想:好吧。事情是這樣……當初是自己追路德,而不是路德來找自己,所以無論結局如何,都是自找,怨不得別人。路德本來根本不會和男人來往,自己硬把他拉進來。
高悅又想:自己是不是太替對方著想了。他回憶以前自己的作風:先把自己照顧好,然後再考慮別人。這還是老薑傳授的經驗之談,想起來真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路德沉默良久,忽然加了一句:“讓我們友好地分手,我們畢竟一起這麼久”。
高悅的思維已經漸漸清晰起來。路德這樣拙劣的表態讓他感覺受到汙辱,智商和情商都受汙辱。他大聲冷笑:“你當然希望友好分手”。路德沒有回話。
高悅緩緩撥出一口氣,身體不再發抖。他努力回憶以前跟